苏郁走到茶几面前,扫了那一大排酒一眼,挨个捻起来,毫不犹豫地一口气喝完了!
他用大拇指腹擦掉唇边酒渍,将最后一只杯底朝上,亮给所有人看:“愿赌服输的环节结束,现在可以轮到我的规则了。”
没人敢说话。
“我的规则,也很简单,”他把酒杯随手扔了,走到墙边,一脚把隐蔽处的信息素屏蔽器踹碎,在包厢骤然大作的警报声里,他眼角淬着一点冷意,“——弱肉强食嘛。”
还没反应过来他意思的,在下一秒强悍alpha信息素全开的“芬布尔之冬”里,也猝然腿软跪倒在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现在,听我的,你们可以脱衣服了。”
ktv保全循着警报,匆匆忙忙赶到事发包厢时,原以为会看见某个可怜小o被欺负的景象,负责人一手推门,一手急咻咻准备报警。
结果打开门,里面蠕动着满满一地白花花的肉|体……?在地上、沙发上呜咽哀嚎的,还全都是beta、甚至alpha?!
已经缺o缺到这种程度了吗?年轻人越玩越离谱了!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呐——
隔壁包厢的客人也好奇探出脑袋来,对着这幅奇景忍不住“咔嚓”来了张纪念。
“我送你回家。”出租车上,窗外的城市夜景迅速倒退,苏郁伸手扶住林缈,又问了一遍,“……你家在哪儿?”
林缈此刻却只是阖着眼帘,昏昏沉沉地歪倒在座椅上,苏郁把他扶正好几回,他又水母似的软绵绵往座椅底下滑了。
苏郁没办法,最后一遍捞他起来,把他牢牢按着靠在自己肩膀上,这回总算不滑了。
前面司机忍不住了:“还要这么兜圈子吗?”
苏郁偏头瞥了林缈的睡脸一眼:“不……去城中村。”
林缈酒劲儿是后返上来的,一直到了城中村,他还没醒过来。苏郁抱他下车,艰难用膝盖带上车门,林缈似乎才感觉到颠簸,双手搂住他脖子,呢喃着轻轻蹭了蹭。
苏郁:“……”
出租车渐渐开远,苏郁把人又往上颠了颠,方便迈开|腿。林缈脑袋一骨碌,软而肉的脸瞬间擦过他深深凹陷的锁骨。
苏郁:……真沉。
天际转为一片深沉的蓝紫色,窗外圆而白胖的路灯依次亮起,映亮一片空荡荡的屋内。
这间民居房外面看着陈旧破败,内里倒是出乎意料的干净。不知道苏郁在这儿住了多久,屋内的陈设都沾了淡淡的雪雾气息,在夏天的尾巴里衬得好闻又清凉。
苏郁把客厅里唯一一张沙发上的白色防尘布掀开,放林缈平躺上去,片刻后,林缈闻着屋内的气息,迷蒙睁开眼:“……苏郁?”
苏郁背对着他站在厨房,淡淡说:“还行,看来你还知道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