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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第1页）

白芍谛听了一下外面静夜，说：&ldo;快五更了，丞相还不改口吗？&rdo;

曹操说：&ldo;必等到，绝不虚言。&rdo;为帮曹操熬夜，白芍有意揶揄道：&ldo;你这样肯定，如若落空，我都要为你羞惭了。&rdo;曹操笑了：&ldo;有你陪着说话，时辰过得快了。&rdo;这时五更更声在寂静中传来。白芍看着曹操，曹操不以为意，摇晃了一下肩膀自得其乐。外面传来咚咚的脚步。曹操说：&ldo;该来了。&rdo;白芍仍不信地说：&ldo;但愿如此。&rdo;曹丕与李典一同进来。李典拱手说道：&ldo;启禀丞相，不出丞相所料，袁术密使已被抓获。但他说并未带回信。而袁术来信则已交杨彪，见杨彪读后当场焚毁，密使说也不知是何内容。&rdo;白芍看了曹操一眼：&ldo;人抓着了，回信没有。丞相言对一半，已属不易。&rdo;

曹操哼了一声：&ldo;没带杨彪回信，你们搜身了吗？&rdo;

李典说：&ldo;已经把全身反复搜遍了。&rdo;

曹操说：&ldo;押去大堂，孤亲审。&rdo;

曹操入大堂当堂坐下，两边曹丕、李典领几十个彪形大汉持刀执斧全副武装威武而立，一片杀气。白芍仍坐在曹操身侧案几书记。曹操下令：&ldo;带上来。&rdo;袁术密使被带了上来，矮瘦精明模样，他打量了一下阵势，就明白了，立而不跪说：&ldo;您是曹丞相？&rdo;又说：&ldo;自古以来两国相争不斩来使。&rdo;曹操眯眼看了看密使，半晌说道：&ldo;胡说！谁和谁两国？天下只有大汉朝一国。你那主子袁术僭号称帝实为可笑不自量，你倒真将其当成一国了？袁术阴谋沟通朝廷大臣行叛逆之事，你为其密使，说杀你就杀了。&rdo;曹操顿了顿，口气如常说道：&ldo;将所带回信交出来。&rdo;密使昂首道：&ldo;要杀要剐任便，要回信实没有。&rdo;曹操说：&ldo;把他拉下去。&rdo;左右说：&ldo;遵命。&rdo;曹操接着说：&ldo;杀！没时间和他费嘴。&rdo;左右高声：&ldo;杀！&rdo;说着上来挟人。曹操说着站起身。密使被人挟着往外走，扭头嚷道：&ldo;丞相不审了？&rdo;曹操说：&ldo;别啰唆，杀！&rdo;密使挣扎着高声嚷道：&ldo;没信也杀？&rdo;曹操喝道：&ldo;必有信。有信不交，只有杀！&rdo;说着撤堂走。密使使劲挣脱着跪下，高声说：&ldo;信实有一封，但容小人有言在先。&rdo;曹操算是暂站住不走：&ldo;没有可言的。不交信，立杀不赦。交信，如何处置你，由我不由你。&rdo;密使还要争辩，曹操挥手：&ldo;拉下去。&rdo;密使连连叩头说：&ldo;丞相且慢，拿剪刀来。&rdo;左右拿来剪刀。密使脱下外衣，用剪刀将衣领缝线仔细挑开，从里面抽出一窄条素绢，上写密麻小字。他交给立于一旁的曹丕。曹丕呈交曹操。曹操展开一看：&ldo;这个杨太尉，果不出孤所料。&rdo;又轻轻抖了抖素绢：&ldo;又薄又软，缝于衣领中服帖一体，是搜不出来，真好活计。&rdo;他对曹丕、李典说：&ldo;今后对这种夹带还要再提防些。&rdo;二人说：&ldo;遵命。&rdo;曹操一挥手：&ldo;好了，将他拉下去。&rdo;

密使惊道：&ldo;交信还杀？&rdo;

曹操说：&ldo;不杀，关起来，以后办杨彪案时，还要你当堂作证呢。&rdo;密使说：&ldo;能否不让小人出堂作证，有杨彪亲笔信还不足矣，这还用证吗？&rdo;曹操沉吟道：&ldo;那就放了你？&rdo;密使说：&ldo;也不能放。&rdo;曹操倒惊诧了：&ldo;不关也不放？&rdo;密使跪在那里说：&ldo;关起来，再让我跑掉。&rdo;他叩了几个头：&ldo;实是小人一家老小性命都在袁术手里，他是个心狭量窄、刚愎自用的主子，小人也看出他长久不了，实是已在他麾下，就吃这碗饭了。倘若袁术知小人被捕并供出杨彪回信来，必杀小人全家。请丞相将我关起来，再暗里让我跑掉，信算是你们抓住我后搜出来的，不是我供出来的。这样小人回去也不一定能保住脑袋，但总不至于罪及全家。只为活一家老少几口人命。若非如此，还请丞相杀了我吧。&rdo;曹操审视了密使一会儿：&ldo;看来像说的真话。好，将其押下去关起来。&rdo;他对李典吩咐道：&ldo;安排几个亲信将士暗里放他逃脱，要做得周密，不可露出真相。&rdo;李典说：&ldo;得令。&rdo;曹操又问密使：&ldo;随身有银两吗？&rdo;密使看了看左右，稍为难地说道：&ldo;被搜走了。&rdo;曹操说：&ldo;将银两还他，可再添补一些。另给他一匹良马，算他夺马逃跑。&rdo;密使跪谢：&ldo;谢丞相。&rdo;曹操接着吩咐：&ldo;你们要在后面佯追，护送他逃出我军驻守地界。&rdo;李典等人齐声：&ldo;遵丞相旨。&rdo;

密使趴在地上连连叩头：&ldo;谢丞相活全家之命大恩！小人姓杨名刚，若日后天予机会，必弃暗投明为丞相效劳。&rdo;

曹操一挥手：&ldo;走吧，阳（杨）刚就不阴柔，后会有期。&rdo;

李典领众刀斧手押密使下去了，剩曹丕、白芍陪侍曹操。曹操踱了踱站住，很严肃地问白芍：&ldo;此事你看如何？&rdo;白芍聪明一笑：&ldo;丞相想邀奉承了？&rdo;曹操板不住脸一笑：&ldo;算是吧。&rdo;白芍说：&ldo;丞相这件事做得真是刚柔并济，胜似《史记》中那些故事。&rdo;曹操嗯了一声还在听。白芍又说：&ldo;先逼其交信，威不可挡；后活其一家性命，仁慈备至。放走一个人证，眼下办案立见不利；而此密使所谓来日报效丞相实机会渺茫。但天下人心，就是这样一点点积攒起来的。若丞相最后不得天下，只能认天命了。&rdo;曹操慨叹道：&ldo;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曹某算是殚精竭虑了。好，有你这两句评点，孤这通宵不眠也算不是白辛苦。曹丕，立刻传令‐‐&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