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边上听她们说了两句,这些阔太们聊天也绕不开家长里短,一杯茶饮完,&ldo;慢慢聊,我进去了。&rdo;
迟太太朝他点头,继续和太太们说笑。
东厢房收拾得很整洁,还保持着迟澈之儿时住在这里的样貌,书柜上摆着几个相框,其中一张照片里两个年纪相仿、眉眼相似的男孩并肩站在一起,一个酷酷地把手插在衣兜里,一个笑得很灿烂。
迟澈之从书桌抽屉里找到钥匙,走到里间将一个上了锁的立柜打开,里面摆着一幅被牛皮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画。
他花力气把它拿起来,上面的灰尘抖落下来,右上方有一行日期和签名,字迹很潦草地写着&ldo;唐逊&rdo;二字。
吃完王妈端来的饺子,迟澈之拿起这幅画走到院子里。
迟太太说:&ldo;敢情是来拿东西的,还以为你来看我呢。&rdo;
迟澈之笑,&ldo;来看您,顺便拿个东西。&rdo;
&ldo;柜子里那个?看你锁了好几年,怎么这会儿想起来拿了。&rdo;
他只说:&ldo;走了,阿舟来北京开会,待会儿还要和他吃饭。&rdo;
&ldo;俞总要来?那晚上你带他过来吃饭。&rdo;
&ldo;行了,看他有时间没。&rdo;
迟澈之一手夹着画,一手朝太太们挥了挥,&ldo;您们慢慢聊,回见。&rdo;
迟家祖爷一辈是从战火中生存下来的,后来也做过领导,父辈这一代才开始经商,迟父早年留洋,现在做珠宝生意,长居海外,迟太太以前在文工团工作,退伍后成了全职太太,照顾家中老小。小辈各奔东西,老人们因为居住条件搬离四合院,这里只剩迟太太一人住,日子过得悠闲却寂寞。
迟澈之在牛津念书时,迟太太一同前去陪读,他曾建议母亲就留在英国和堂叔一起住,她一句&ldo;离你远了不放心&rdo;就驳回,和他一起回了北京。
他原本不想回国的,好友俞舟提出和他一起开影业公司,加上留英的朋友一个个都回国,思虑良久,他还是回来了。怎奈那几个混小子常住上海,只有乌炀一人离得近。
柯尼塞格驶出不久,迟澈之就接到了乌炀的电话。
&ldo;迟子,晚上去不去打保龄球?&rdo;
迟澈之还没搭腔,对方又说:&ldo;阿琪约了两个美女,还是美院的,我一个男人,你过来给我撑撑场面‐‐&rdo;
他想也没想就挂了电话。
电话那头,乌炀听着&ldo;嘟&rdo;声一头雾水。
一旁的阿琪问:&ldo;迟子怎么说?&rdo;
乌炀没好气地说:&ldo;他挂了,什么脾气啊,我寻思他这两个月都没出来玩,转性了?&rdo;
阿琪想了想说:&ldo;他是不是有情况啊。&rdo;
&ldo;什么情况?&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