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宿回了家,把自己扔到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不知自己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窗外一片黑暗。林宿看了眼时间,17点10分。这个点儿,不至于黑成这样吧。除非,要下雨了。他打算洗个澡,换身衣服去找张越。走到镜子跟前一看,四四方方一小块纱布,正乖乖的贴在他的额头上。他心里一紧,今天就不洗头了吧。“轰隆”一声响,刚才的昏暗变成了哗啦啦的雨声,雨点打在玻璃上留下长长的一道水痕,透过水痕去看,窗外已是一片朦胧。林宿洗澡的时候,张越已经发了好几条消息催他了。在张越的世界里,风雨交加,电闪雷鸣都无法阻挡他追逐快乐。林宿按照约定时间打车来到一家名为“x”的酒吧。“x”酒吧其实是一家清吧,这里没有乐队表演,也没有人会尖叫。环境相对舒适,音乐也相对舒缓,适合偶尔用来放松一下。“怎么受伤了?”张越问。“小伤,无大碍。”“啧啧啧,这么俊俏的脸庞,可惜了。”“都说了无大碍,伤无大碍,脸也无大碍。”张越给林宿倒了杯酒,说:“林宿,你懂我对你的区别对待吗?”林宿知道他又要出幺蛾子了,挑挑眉,示意他接着说。“去酒吧就去酒吧,来什么清吧,没点意思。我和你说,要不是为了你,这鬼地方我这辈子都不会来。”林宿勾下唇角,说:“张越,你懂我对你的区别对待吗?我熬了好几个大夜,还带着伤,还在这种鬼天气下,还能坐在这里陪你喝酒,我是有多爱你。”这轮,林宿完胜,因为他带伤又熬夜。两人聊了些有的没的,不知不觉就聊到了大学的时候。张越突然说:“你还记得我在大学暗恋的那个女生吗?”“记得。”“你说巧不巧,我最近碰到她了。”这时,林宿的心里已经开始隐隐发慌。林宿问:“她也在水城?”“对啊,不过,她好像根本就不记得我,又或许她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存在。”“暗恋本身就是一个人的事,再说了你除了偷偷看她,也没做过什么吧。”张越把左手放到林宿面前,指了指食指和中指关节的位置:“看到这几道疤了吗?是我跟着她参加烘焙社团,烤面包时烫的。那么大一个水泡,足足疼了我一个星期。”烘焙社团再加上那条朋友圈,林宿基本可以肯定张越当年暗恋的人就是江若。张越学生时期的白月光。此时,林宿的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情绪在翻涌。他思索片刻后,苦笑一声,他从来就没有资格。眼看张越越喝越多,林宿夺过他的酒杯:“平时又疯又野,到这件事情上又菜又怂。”“谁说我怂的?我只是还没想好下一步要怎么进行。”“还能怎么进行?去她家买面包去啊,最好都买光。”“好主意。”张越点点头,“诶?你怎么知道她卖面包?”林宿哼一声:“你的朋友圈还不够明显吗?”张越嘿嘿笑了两声。一向优越感极强的张越,怎会在朋友圈给他人做宣传,除非她不一样。张越已经喝的不省人事,林宿扶着他走出了酒吧。万万没想到在门外遇见了被淋成落汤鸡的江若。江若看见他,弯下眼睛,主动说:“我来相亲。”林宿点下头:“祝你顺利。”“顺利不了,从我看见林警官的那一刻,我就知道顺利不了。我猜,我现在已经被人放鸽子了。”林宿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的站了一会儿。林宿问:“你没带伞吗?”江若摇摇头。他把手里的雨伞递给她:“我们两人用一把就行了,这把你用吧。”“谢谢。”林宿打了辆出租车,把张越塞了进去后,又把自己也塞进去。一路上他都在想,不会这么巧吧————其实是江若放了别人的鸽子。她出门的时候明明还没下雨,可没一会儿,豆大的雨点滚落了下来。江若突然就不想去了,她为什么要在该死的雨天,去相该死的亲。她变换车道,调头,准备返回店里。却看见马路对面与林宿背影很像的人,她不大能确定,因为林宿早上穿的不是这身衣服。那人进了一家酒吧。她想跟过去,但路边不能停车,她把车停在距离酒吧500米左右的一个停车位里,淋着雨跑到酒吧门口时停下了。万一不是他呢?她这样做会不会太冒昧了?于是,江若便站在酒吧门外等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