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27岁的生日礼物。&rdo;言晟并未放开他的手,蹲在他面前,&ldo;没能及时送给你,是我的错。&rdo;
他大睁着眼,眼中的星辰熄灭之后,突然绽放出绚丽的光华。
言晟的手掌扣在他的右边膝盖上。
那里还肿着,药油的清凉感与灼热感皆已褪去,只剩下已经麻木的痛。
可是言晟的碰触却不费chui灰之力,轻而易举驱散了所有的麻木,唤醒久远得早就被遗忘的锐痛。
他脖颈上涌出一道冷汗,僵硬地坐着。
言晟说:&ldo;没有开车追上你,陪你去医院取出玻璃渣,是我的错。&rdo;
他眸底的光聚为一簇,结巴着问:&ldo;你知道?&rdo;
言晟继续道:&ldo;没有及时告诉你,我放弃&lso;猎鹰&rso;是因为想和你在一起,而不是陪奚名,是我的错。&rdo;
&ldo;没有在你等待救援时,陪在你身边,是我的错。&rdo;
&ldo;没有告诉你,我回来是想追回你,不是因为奚名不再需要我的陪伴,是我的错。&rdo;
&ldo;从来没有让你知道&lso;我爱你&rso;,是我最大的错。&rdo;
他屏住呼吸,无法相信,甚至无法理解听到的一切。
直到言晟低下头,隔着布料,亲吻他右膝的伤疤。
星河燃烧成瑰丽的海洋,他身心俱颤,无措得像个孩子。
言晟看着他,缓慢又笃定地说:&ldo;你没有求而不得,你不用与任何人同病相怜。&rdo;
&ldo;我……我……&rdo;他眼睫颤抖得厉害,说不出一句完整而有逻辑的话。
他从来不需要言晟向他道歉,他甚至不觉得言晟有任何过错。
错的一直是他,跟言晟没有关系。
十年来他只需要一句&ldo;我喜欢你&rdo;。
而言晟刚才却靠在他的耳边,现在又看着他的眼睛,告诉他‐‐
&ldo;我爱你&rdo;。
一句&ldo;我爱你&rdo;,已经抵过了千句万句&ldo;对不起&rdo;。
眼泪坠下,泪花砸在表面上,像星河中滑落人间的流星。
无数个委屈的画面在眼前走马灯似的变换‐‐他一身尘土坐在机场的花坛上;他晕眩倒地,跪在碎裂的玻璃上;他的车被护栏夹住,命悬一线;他坐在母亲的墓碑前,轻声叫着&ldo;妈妈&rdo;……
那些画面覆在一块块jg致的彩色玻璃上,玻璃锋利的棱角无数次在他的心脏上划出一道道血口。
可是现在,彩色玻璃悄然破裂,碎成再也无法拼合的残片。
而让它们碎裂的,仅仅是一句&ldo;我爱你&rdo;。
他爱得太狠,渴求的却太少,言晟只用说一句&ldo;我爱你&rdo;,便足以击碎他十几年积攒下来的所有委屈,治好他全部鲜血淋淋的伤。
他无可救药地发现,自己和18岁时没有任何不同,仍是那个一心渴求言晟&ldo;企图&rdo;的少年。
qg花从淤泥里探出一枚小小的花苞,因为它听见了让一切解释与道歉黯然失色的告白。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