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太感动了!”白虎矫揉造作地擦擦眼角,忽然脸色一变,严肃道,“但还是不行。”
封长诀:“……”
“乖,好好待着,等我们回来。”
白虎想伸手去摸封长诀的头,后者还没来得及躲开,那只手就停在他脑袋的上方,又突然收回去了。
先前在赤胆营习惯摸封长诀的头了,一时没改回来,得亏最后想起来某个人。他一转头,果然看见裴问礼笑得阴恻恻。
白虎瘪瘪嘴:“咦~”
“倘若你实在放心不下,你可以在李家外面等我们,若我们两个时辰还没出来……”白虎笑容凝滞,呼出口气,“你就不用等了,回去告诉北定将军。”
“不会吧,别开玩笑,你们肯定能回来。”封长诀不大相信白虎的嘱托,也不愿意相信。
他十三岁去到赤胆营,父亲就在他身边安排了青龙白虎,两人比他大五六岁,是陪伴长大的哥哥,也是良师。
青龙白虎武功高强,与封家军的战力有得一比。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就是裕王手下的一个小小下属,能斗得过我俩?”白虎说完见没人捧场,用手肘撞了撞青龙,后者不耐烦地“嗯嗯”两声。
夜幕低垂,天空翻出一片星子,客栈三楼窗前,封长诀一动不动地盯着李家的方向,他的眼神充满了焦虑和担忧,仿佛能够穿透黑夜,看到远处发生的事情。
他静静地站着,双手紧紧握拳,身体微微颤抖,显示出内心的紧张不安。他不知道李家人是否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计划,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封长诀的眉头紧皱,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静自己的情绪,但心中的焦急却无法平息。
夜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封长诀的衣袂随风飘动。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封长诀没有设防,他知道来者是谁。
忽然,肩上一沉,腰也被一双手臂圈住。
“你很担心他们?”
好听的嗓音清晰地传入耳边,封长诀偏头瞥了他一眼,回答道:“嗯,他们是我的好哥们,可以说,有他们,我在军营中过得相当开心。”
“每当我犯错偷懒,都有他们帮我兜底。我还记得,当初想母亲时,白虎还学着母亲那样,唱安眠曲给我听……反正,他们对我很重要。”
说完,封长诀能感受到身后的人抱得更紧了。
“我呢?”裴问礼的呼吸湿湿地打在他的脖颈到耳根这一块,有点痒,封长诀不由得缩了缩,后者仍旧不依不饶,“倘若有一日,我也置身于火海之中,危机四伏,你也会担忧我吗?像方才那样,眼神一直、一直停留在那个方向。”
“你在说什么胡话。”封长诀总觉得他在自己咒自己,他认真道,“你对我当然也很重要。”
裴问礼闷声一笑,惹得封长诀脖子一热。
见裴问礼笑而不语,封长诀刚想要问,就感到脖子很痒。能感觉到,裴问礼在他脖颈处落下细细亲吻,他轻声说道:“封长诀,我想……”
“等会再想。”封长诀心不在焉地望向李家方向,距离他们出发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他着急忙慌地取下墙上挂着的弓箭,另一只空闲的手要扒裴问礼的手臂,“我得去寻他们!”
裴问礼被打断,不气不恼地松开手,无奈笑笑:“看来还是拦不住你,小心为上。”
封长诀走得如此决绝,甚至没有给裴问礼留下只言片语。他的身影迅速消失在窗外,仿佛一阵风般离去。
裴问礼呆呆地望着窗外,心中充满了失落和无奈。他紧紧抓住窗沿,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他接着沉重地叹了口气。
李家那边,青龙白虎兵分两路,一个飞快在屋檐上翻越,一个藏在假山里躲过拿火把巡查的侍卫。
他们查了小半的院落,没有找到家主的院子和红脸的住所,一丁点和裕王有关的线索也找不到。
反倒是府中巡逻的侍卫肉眼可见的越来越多,就好像有人发现了他们,特意增派人手,想布下天罗地网捉到他们。
先摸索到红脸住所的是白虎,住所里未点燃灯,漆黑一片,只能借着月光在里面搜索,在书房桌台上赫然摆放着一张书信,是寄给裕王的。
那封书信就光明正大地放在桌上,太过简单得到反而引起白虎的疑心,这样摆放更像是诱饵。果然,下一刻耳旁风声响起,一道剑光闪来,白虎躲避及时,一个翻滚到角落,抽出配剑。
“看来不傻。”
红脸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月光下,他的相貌得到完全展现,中等偏上的长相。
“我猜到了裴郎中会心有不甘,只是没想到当日的夜晚就敢来李家偷窃。”
白虎咬牙没搭话,余光一直在观察屋内布局,想办法移到窗边,还能翻窗出去。
“喂,到底有没有听进我的话。”红脸被他忽视,不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