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所想,封家真乱成一锅粥了。
封家派出的人马去了一批又一批,还没收到有用的线索。
“老爷,怎么样了。”封夫人刚哄封小妹睡着,匆忙走到书房。
只见封太平头发白了许多,脸色蜡黄,一看就是思虑过度。
封太平疲劳地揉揉眉心,喉咙干涩道:“什么也没有。你说涯儿到底去哪了,他要是躲起来,也该写封信给我们,让我们心安啊。”
封夫人不想听到他说这些丧气话,她轻轻为他揉着肩膀,说道:“或许,他受了些伤,伤了手呢,没法写信。”
“哪有这么巧的事。”封太平伸手去碰她放自己肩膀上的手,轻轻地捏捏,“没找到尸体,就是有一线生机。”
封夫人双手搭在他肩膀上,仿佛为心里找个依靠,她紧贴着封太平的后背上,难受地说道:“我方才去哄囡囡睡觉,她还在问我,哥哥何时能归……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有时候我在想,会不会涯儿讨厌我了?他才回来多久,我一直在催他成亲。”
“他是不是烦我,所以才不想归家的,否则为何失踪那么多日,连封书信也没有。”
封太平缓缓垂下眼眸,目光中透露出难以言喻的痛苦和无奈。仿佛心中有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只能发出一声难受而沉重的叹息。
这声叹息如同深秋的寒风,带着丝丝凉意。
封夫人抹去一把泪,话锋一转:“涯儿不会烦我的。”
如同自我安慰般,她喃喃道:“他会没事的。”
不止封家愁,皇宫勤政殿内,皇帝也愁得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好一个南平将军,竟敢搅朕的局。”他愤愤摔下琉璃盏。
殿内宫人大气不敢出,候在殿外,崔总管上去劝慰道:“陛下,保重龙体。”
皇帝喝口菊花茶,消消怒气,他镇定下来,才冷声道:“不愧是朕的两个好将军啊,亲如兄弟。封长诀呢,他们也没寻到?”
崔总管默默低下头,一看此举,皇帝就猜到了。
“他们不是亲手用剑扎进了封长诀的胸口吗,也亲眼看见他掉下万丈深渊,为何连具尸首也寻不到!”皇帝消下去的火气又升上来了。
南平将军在朝堂说封长诀失踪一事,不就是想在众目睽睽下让他给封长诀一个交代。
提出此事就表明,南平将军对圣上起了疑心。
无论封长诀最后是死是活,皇帝都得拉个挡箭牌出来。
如今朝堂之上,忠心于圣上的又有多少,要拿信得过的臣子挡刀,南平将军这是逼皇帝自砍双手。
皇帝自然不会真把可用之人拉出去,他沉思片刻,目光盯上户部。
那便来一出借刀杀人。
“哦,对了。”皇帝眼神中闪出冷光,他吩咐崔总管,“那柄剑,沾些人血,送去给禄王。”
“明白。”
湘西一带,千百寻遍乾州酒馆,四处打听消息,都说未见过画中的人。
裴问礼那边也一无所获,他收好画卷,走回约好的酒楼。
千百率先回来,迎上去:“大人,都说没见过。”
他们去岭南之地查过,沿官道走的老板对他有点印象,官道北上是湘西一带,这儿的人没见过他,那只能是在这一带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