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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2页）

从婉儿的话中若林听出小男孩名叫&ldo;小史&rdo;。

晚间婉儿要留他用膳，若林思及伙伴仍是持意离开。小史摘下桌下的一朵迎春水仙放予他手中。

&ldo;与你一样香味。&rdo;

无邪的笑容如烙印一般镌上心头，那双璀璨如繁星的丹凤美目，充满了晶莹的光华，让他觉得整个人好似被吸入另一个灿烂的天下。

一路心情大快，就连未找到戏客的恐惧也忘却了。小心地握着手心的水仙，又不敢用力，怕会捏坏。

一进戏园，见到笙儿立即兴高采烈地跑去。

&ldo;笙儿，笙儿！我今日……&rdo;

&ldo;怎么这会才回来？当家的四处唤你呢！&rdo;

不等将所遇之事说出，已被拉进厢房，被客人抱上了床。身上的棉衣已被当家的剥去，说是反正也要被客人撕破，还不如先让他保管，以后再还予他。

&ldo;我的心肝宝贝，可把我想死了！&rdo;

胸口被一阵阵粘腻的湿热所包围，下体传来椎心的疼痛。

当家的方才对客人说这孩子生得漂亮，年纪却小，要的人很多，可得收敛着点。结果被客人三言两语打发了，收敛的并非欲望，而是人性。收得一干二净，一丝不存。

掌心的水仙早已被捏烂，但他没有放手，就如抓着一要救命稻糙般紧紧握住……

云雨过后，拖着沉重的身体迈出厢房，只闻黎落在扶梯边悲泣，见了自己连忙边哭边说地跑来。

&ldo;若林……你救救我吧……刚才来了个客人出了很高的价钱，但是要把人往死里玩。笙儿进去后已经昏了被抬出来，当家的叫我顶上，我经不住这样玩法的。好若林，你生得最漂亮，说不定他见了你便会喜欢，不如此待你。&rdo;

若林冷笑。你经不住，我又如何经得住？

但他仍是去了，他并非什么水仙，只是路边丛生的杂糙，任人践踏的杂糙而已。

一进到厢内，就听到客人在内敲着桌子不断叫骂。

&ldo;妈的，终于来了。老子出这么多钱，刚才就派这么一个弱小子来侍候我？&rdo;

一个高而粗犷男人见新来的男孩静静地没有多言，似是带了一股仙气。瞬间邪念四起，不再分说，摔开手中的酒瓶，就将他拉来压倒在地，啃咬起起那稚嫩的肌肤。

&ldo;这是何物，烂糟糟的。&rdo;

生生地扳开那细嫩的手指，男人看到那朵稀烂的水仙，轻轻一挥，便飞落在烛台上的火焰之中。

最后的一丝希望就此灰飞烟，明亮的眼瞳被烛光映得一闪一闪。看着那在烛火中渐渐燃尽的水仙以及那瞬间飘散来的淡淡清香，若林尝到了绝望的味道。

绝望为何物？绝望就是彻底沦陷，忘却生命，想要与一切同归于尽。

柴棒般纤瘦的手摸索到地上的酒瓶，对着面前的贪婪与丑恶狠狠地砸去。

&ldo;哐&rdo;的一声，酒瓶的碎片掉落而下，飞溅的鲜血滴落在白皙柔嫩的脸颊上。看着上方那扭曲惊恐的表情，若林的笑容逐渐漾开，如同一朵带剧毒的复仇之花。

没有任何迟疑，将破碎的酒瓶口直直地扎入罪恶的心房。

还没结束，一切只是个开始。如游魂般地走到柴房，见黎落正陪着虚弱笙儿靠在灶边，也不言语，随手抱起一大捆干糙就走。

&ldo;若林……你……要干什么……&rdo;另两人同时发现有所不妥。

&ldo;烧了这里！&rdo;如冰般的恨意从一双美丽的瞳眸中拆she出来。

不待半柱香，戏园失火，全部的逃生通道皆被干糙封死，园中所有人统统命丧火海，唯一逃离的唯有那三个男孩。

亡命天涯的日子并不比在梨园好过，偷偷抢抢地混了六年，饱尝了人间冷暖。直到那个骑着黑马的少年出现。

少年虽看似与己同龄，但冰冷黑暗的狂气，却铺天盖地地涌向他们，压得无人敢大声喘气，仿佛下一瞬间就要被吞噬了。

&ldo;你们可想入宫？&rdo;冰冷的声音，带着几分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