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能在雨中、於四十馀步外发箭命中蛇头,那是何等眼力,对於叶敛表
情的转换自是看在眼里,却也不甚在乎,迳自走到树下将韬中水倒去後,便拧起
了头发。
雨继续下著,两个人没多望对方一眼,各自也不出声。
叶敛的心中却响起了个念头……
很久以前,乾爹曾说过个故事,说起了他童年所住的村子。虽然後来二爹带
自己去过一次,但那已是十年前的事,後来爷儿俩再也没有涉足巴蜀境内,叶敛
对於到那小村子的路迳,记忆已不甚清晰。
只是,心里很清楚的记得乾爹说过,『村内人人均擅箭艺』!
思绪至此,雨已停了,女子将韬执起负到背上,便要发步离去。
叶敛见状,不禁出声叫道:「你知道诸葛静吗?」
走,稀落的屋舍已全都穿过了,前头带路的女子还是不停步。叶敛心中不禁
怀疑:「乾爹的屋有这么偏吗?」
但抬眼一望,已无屋舍,面前是村中人的公墓地。
女子没一丝犹豫,迳自穿逡著公墓地中的小路。
见这态势,叶敛心头一凛,便知道自己会看到什么。
墓碑,『诸葛氏静。妻谢氏之墓』。
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叶敛还是呆愣了好一阵子。
一时之间,只觉得身体每一条筋络都不对劲,他搔头、摸鼻子、拉衣服、扯
头发、调剑带,作了很多很多毫无意义的动作。只有双眼一瞬不移地盯著墓碑。
终於把身上每一寸能摸的地方都摸尽之後,叶敛才蹲下身,马上又改蹲为跪
,磕了个头。
然後,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作,跪著发。
当然也没有发现身後多了一个拿著镰刀的老人。
老人拍拍叶敛的肩膀,问道:「你是季云什么人?」说著,自顾地割起了墓
地旁的杂草。
叶敛身子一抖,猛地回神,毫没考虑地应道:「乾儿子。」话才说完,便不
禁有点後悔,这不是自曝身份了吗?
老人却没一丝惊讶,只淡淡回道:「他们俩死於非命。九年了,当年朔方节
度使派的人来过之後,第二天一早便有人发现他夫妻俩陈尸屋内,他另一个老婆
和小女儿不知哪去了。估计应该是给带走了罢。」老人一边说,一边割草,很漠
然、很无所谓。
彷似诸葛静是死是活,对他来说是无关紧要的。
叶敛也发现,『君弃剑』对这村老根本是没有意义的、诸葛静也一样。在一
个只愿有平静生活的环境中,管你是天纵英才或是接受天才教育的天才二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