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世子宫兆国已经袭爵,成了新敬王,只在弘文馆领了个儒师的位置,没在朝中担任要职,时间自然也多了。
宫兆国单手抱起小世子,凌慧珠就拿着一根狗尾巴草在他面前晃啊晃。
小世子还不满一岁,看见什么都新奇得很,激动地伸手去够,宫兆国单手也能应付得来,可见平常多有锻炼。
“德安,德安,看姑姑手里的小草!”
德安是小世子的名讳,是宫兆国给起的。
小德安一个沽涌,抓到了凌慧珠手中的狗尾巴草,哈哈笑了,他的笑又引发宫兆国和凌慧珠也跟着笑。
趁他不注意,凌慧珠一把将狗尾巴草揪回去,小德安眼看就要哭,她赶紧道:“德安先别哭,看姑姑给你变个戏法!”
说着,她将那根狗尾巴草在手里揉来捏去,最后捏着袖口一抽,抽出一个金镯子。
将这金镯子带上小德安肉乎乎的小手,他就又乐了。
宫兆国说:“怎么突然送这个?”
凌慧珠笑笑,“给娃娃带个金手镯,他就成招财童子了,给家里招财。”
宫兆国心下明了,她都知道了。
自先敬王过世后,许多债主来讨要钱财,都是先敬王为了稳定朝纲笼络人心花的钱。
宫兆国没把这事和凌慧珠说,自己将这些款项还个七七八八后,整个敬王府基本上也只剩下个空壳子。
再加上他如今调迁到了弘文馆,没有实权,自然也就没什么油水,俸禄可维持日常,想要敬王府再富裕起来,恐怕要再攒许多年了。
凌慧珠自己也没什么资产,又觉得主动给人送钱人家也不一定会接受,既然还没到那等山穷水尽的时候,她尽些心意也就罢了。
在敬王府呆了半日,临走的时候,凌慧珠对银钏说:“你就不必跟我回去了,留下照顾德安吧。”
银钏一愣,“小姐这是不要奴婢了?”
凌慧珠摇摇头,“我知你对他的心意,如今我也要出嫁了,许府什么都不缺,更不缺下人使唤,其实我原本也不用丫鬟的,只是当时的敬王吩咐了,才带你在身边。你从敬王府出去,如今再回到敬王府,也是应该的。”
银钏咬住下嘴唇,“只是不知……王爷愿不愿留我。”
“即便他不愿留你,也总少不了你的去处,最差不过再回到家庙添置灯油,你本就是敬王府的家生子,王府不会亏待你的。”
银钏见她这么说,是决意不要自己了。
她也没法再多说什么,转身去寻管家了。
——
待到大婚这日,一切都被妥善安排。
依循旧例,两人结亲、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
现场来了许多宾客,玉衡也化妆成权贵子弟便装前往。
看着一对新人的红装,他心里痒痒的,不知是什么滋味。
“陛下也来了?”
十六公主认出了他,有些意外。
玉衡低声道:“嘘,别暴露朕的身份。”
他听说过一些关于十六公主与许明毅的传言,也看出来在这样的场合,十六公主眼底怎么也盖不住的乌青,他不想探寻他们之间的前尘往事,也对此不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