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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第3页）

&ldo;有，我身边有钱。&rdo;

李果身上披的袍子，有着精美纹样，何况这四方馆舍，也不是一位食店伙计能住得起。李果说他身边有钱，赵启谟相信。

&ldo;听胡承信说，我离开岭南，你便去了廉州，这一年过得如何？&rdo;

两人离别已有一年之久，当时赵启谟跟李果说：你我云泥殊途，来日无期。

李果将头低下，回想被诬陷偷珠、被打被踹，受冤入狱，这是赵启谟走后便发生的事情；而后去廉州，也险些命丧于刺鲨之口，然而也因此获得一颗六分珠，也因此被王鲸勒索，本以为百金散尽，后来，爹回来了。

这一年，发生了这么多事，岂是三言两语能说完。至于那些遭罪、受苦的事情，李果也不想告知赵启谟。

&ldo;我过得挺好，在廉州帮瑾娘看珠仓。&rdo;

赵启谟知李果没说实话。哪怕时至今日，赵启谟还常想起他离开岭南时的决绝，及随即李果所遭遇的苦难。

&ldo;我与胡承信有书信往来，他告知我，你离开珠铺的事。&rdo;

其实，我都知道。

&ldo;胡郎都说了什么？&rdo;

李果仍未将头抬起，他被人欺凌的事，竟被胡郎告诉了赵启谟吗？

&ldo;四分珠、紫袍，你遭人陷害的事。&rdo;

赵启谟记得很清楚，当时胡瑾那封信，他读了数遍。

&ldo;启谟，我也有事问你。&rdo;

李果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ldo;你想问什么？&rdo;

听李果喊他启谟，赵启谟的声音温柔。

&ldo;我前往廉州后，刺桐家里收到五两金，可是你托人寄出？&rdo;

这五两金，后来果娘问李大昆是否是他寄出，李大昆说不是。那么也只有一个人会寄，而这人远在京城，金却从广州寄出，是因为胡瑾在帮忙吗？

&ldo;启谟？&rdo;

&ldo;是我托胡瑾寄出。&rdo;

赵启谟启唇回答。

他担心李果在廉州吃苦，无力养家，担心李果因为贫困，而活得更艰难。

&ldo;你明明说你我云泥殊途。&rdo;

李果眼角发红，他还记得赵启谟当时说的那些伤人的话。

然而，启谟，终究是启谟，他并未曾改变。

&ldo;看来胡瑾说关扑的事，也是真的。&rdo;

李果隔着布料，看不见赵启谟手臂上的伤痕，他还是盯着赵启谟手臂看。

见李果目光落在他左臂上，赵启谟便知道，胡瑾把关扑赌刀的事说了。

&ldo;启谟，你为何这么做？竟和王鲸赌刀。&rdo;

别再拿冷漠的语气，绝情的话语唬他，他再也不信。

这本是有意隐瞒的事，不想还是被李果知晓。

&ldo;幼时，你从海中将我救起，我欠你一份情谊。&rdo;

赵启谟平缓陈述，想必他后来回忆与王鲸赌刀的疯狂行径，也是以此为借口吧。

&ldo;不是，你不承认罢了。&rdo;

李果摇头，如果赵启谟今晚没来找他，他几乎真的相信了他的漠然。

赵启谟心思很深，往时他常不理会李果，但他却不是厌烦，似乎为了某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