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厅内的人将信将疑地瞥了一眼陈沅知。他们知晓府里的三位姑娘多多少少有些过节,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如何不引人遐想?
众人的猜忌,惹得陈沅知怒极反笑。她再怎么同二姑娘不对付,也不会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段。
“荒唐。我为何要做此事?”
陈容知抬起一双妒意的眸子:“长姐素来不喜出席宴席,这几回皇后娘娘设的宴席,你倒是回回露面。别以为我不知你心里想的是甚么?不过是想得二皇子青睐罢了。”
陈沅知一开始并未听懂她这话的含义,直至想起某日,三姑娘曾透露风声与她,说是府里的二姑娘喜欢二皇子。
那日她虽讶异,却未将这话放至心上。如今想来,应是陈容知误以为她与二皇子暗生情谊,这才趁着游船,去寻二皇子表明心迹。
奈何二皇子与四皇子换了屋子,陈容知进去时,恰巧撞见误食药物的四皇子。
彼时烟花爆竹声响成一片,官家小姐齐聚一堂,又有谁能记起她的踪影。
“你的意思是,我为同你争抢二皇子,刻意将你的名声败在四皇子手上?”
莫说她无意于二皇子,便是当真喜欢,也不会使这等入不了眼的法子。
厅内顿时一片寂然。
唯有陈瑾知听见这话时,没能扶住手里的茶盏,顺势碎了一地。
她下意识地去捡,却听见陈弦浑是怒气的声音从她耳边传来:“你摔什么东西?还嫌不够乱吗?”
陈瑾知颤着手,双眸说红就红:“爹爹,我没有我只是记起,长姐那日来我屋内探病,我偶然向她提及过二姐姐的心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
她话还未说完,老夫人就一掌挥在她的脸上:“别学你小娘的那套。”
老夫人的胸口起伏着,阖府上下也唯有她从始至终地相信陈沅知。
自己一手带大的姑娘,什么秉性,旁人不清楚也就罢了,自己也不清楚吗?
她将陈沅知拉至身侧,显而易见地将她护在身后。
陈弦不敢同老夫人顶嘴,自然也不敢再拿陈沅知说事。
桌案上的香燃尽,最后一截香灰被风吹得折了头,掉落在香炉里。
前去探消息的小厮正在此时回了府。
陈弦上前询问了好一番才知,他在四殿下的府里呆了好一会,热茶都快喝了一壶,仍旧是没见着四皇子的身影。
这显然是不想担责。
“这该如何是好?”吴氏哭红了眼:“总不能教我们容儿平白遭罪。”
陈弦面如死灰。
欢好一事若是你情我愿,抑或是酒后失态都尚且还有说头。
可下药一事,饶是国公府有无数张嘴,只要四皇子一口咬定这是陈容知妄图勾引他,那府里上下非但寻不到半点好处,恐怕还会被扣个蛊惑皇子这等莫须有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