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文佑年纪不大,身量也不算太高,可口气倒是不小。他提起酒壶,又替陈沅知斟了一杯。
“多谢。”
她道了声谢,正要端起酒盏,一抬眸,便瞧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那抹身形修长硬朗,顺着身形往上瞧,一张冷如寒冰的脸划入眼帘。
陈沅知指腹发滑,酒盏“咯噔”一下后,双手背在身后,心虚地站了起来。
众人循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李缜正站在酒桌前,一动不动地盯着陈沅知瞧。
戴文佑不明所以地扯了扯陈沅知的衣袖:“陈大人,你欠他钱了?”
李缜瞥了一眼戴文佑,暗自腹诽道:这就是信中的小进奏官?长得一般。
他绕过戴文佑,拉起陈沅知的手道:“随我来。”
“干什么干什么,陈大人同我们吃酒呢,你有什么事不能在这说吗?”
当真是个没眼力见的。
“私事。”
丢下这么一句,他就带着陈沅知出了酒楼。
“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城里还未有甚么动静,想来李缜是脱离队列,快马加鞭地赶回来的。
几日不见,眼前的男人似是瘦了些,可从后边瞧,脊背处仍是厚实的。
她捏了捏李缜的指骨:“伤都好了吗?”
“好得差不多了。”
“好得差不多是什么意思?就是还没好?”
李缜拉着她快步走在长街上,直至走进一条巷子,才将人松开。
陈沅知四下打量了一会,发现又是相同的巷子后,李缜还未做什么,她这脸就不争气地红了起来。
“原些要好了。方才瞧见那场面,便又好不了了。”
方才那场面。
她同戴文佑吃酒的场面?
饶是知晓李缜在气什么,她还是无辜地眨了眨眼:“我吃的是甜酒,戴文佑说,醉不了人的。”
李缜被她气笑,他管得哪是吃甜酒的事。可见她小脸泛红的样子,到底也不忍心苛责。
“过来,让我抱抱。”
陈沅知一愣,然后乖乖地挪至李缜面前。李缜顺手一揽,她身上好闻的香气便扑了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