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年氏的阿玛曾为湖广巡抚,年氏的两个哥哥,年羹尧便不用说了,就是年希尧,也在直隶大名道做了知府。
&esp;&esp;相比之下自己的娘家实在拿不出手,来探亲也是让人笑话。
&esp;&esp;李氏立在窗边,脸色难看至极。
&esp;&esp;一旁的大格格上前几步,扯住她的衣袖:“额娘……”
&esp;&esp;大格格布尔和玳年十二,养在福晋膝下,偶尔回来东院与亲娘相处。她仰起秀美的面孔,轻声说道:“额娘有我,还有弘时,便抵得上别人千万倍。”
&esp;&esp;李氏勉强一笑,摸了摸她的头:“你在这做针线,额娘出门走一走。”
&esp;&esp;雍亲王府占地广阔,后院坐落着小花园,更有凉亭与憩息之处。李侧福晋一路上畅通无阻,直至绕过一株桃树,才发现凉亭里坐了人。
&esp;&esp;浅粉的衣襟,绣着淡色的花纹,衬得人比花娇,雅致又动人。
&esp;&esp;“哟。”她扯扯嘴角,“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年侧福晋,终于舍得出来放风了?”
&esp;&esp;年娇闻声望去,连忙藏好啃了一半的点心。
&esp;&esp;她站起来,牢记低调谦逊的人设,朝李氏甜甜一笑:“李姐姐。妾身并不是不舍得放风,而是膝盖刚刚养好,这才出来走动走动。”
&esp;&esp;“……”李侧福晋被她不按常理的坦白弄懵了。
&esp;&esp;李侧福晋横看竖看,半晌憋出一句:“那你的膝盖可真是金贵。怎么不让年老夫人给你带万金难求的药来?”
&esp;&esp;年娇没有听懂。
&esp;&esp;药就是药,和价格又有什么关系?
&esp;&esp;她直觉李侧福晋有些不高兴,在心里嘀咕,没想到昨天王爷心情不好,今天就轮到李侧福晋了。
&esp;&esp;王府的风水恐怕有问题。
&esp;&esp;年娇上前几步,劝慰道:“李姐姐不要生气。生活有什么困难,笑一笑就过去了,实在受不住了,也可以同我说,千万不要闷在心里。”
&esp;&esp;李氏:“…………”
&esp;&esp;望进年娇真诚的眼,李侧福晋犹如石化的雕像,半晌没反应过来。
&esp;&esp;等她回神,年娇和石桌上的点心统统都不见了,唯有远去的一抹淡粉色身影。
&esp;&esp;李侧福晋阴着脸,问贴身嬷嬷:“年氏故意的吧。还是本来就憨?”
&esp;&esp;不等嬷嬷回答,她又阴着脸坐下。
&esp;&esp;回东院的时候,李侧福晋脚步放慢了许多,也不似原先怒气冲冲了。刚进院门,就见大格格迎了上来:“额娘!”
&esp;&esp;大格格神色明显有些惊奇:“年侧福晋……年额娘方才遣人送来一碗燕窝粥,说是专门让大厨房熬煮的,送给额娘吃——不仅养颜,还能降火。”
&esp;&esp;李侧福晋:“?”
&esp;&esp;李侧福晋望着醇厚浓香的一碗粥,忽觉方才和年氏生气的自己很是愚蠢。
&esp;&esp;她舀了一大勺,恨恨塞进了嘴巴里。
&esp;&esp;……
&esp;&esp;后院的动静一向瞒不过福晋。
&esp;&esp;听闻方嬷嬷禀报,她差些呛了茶水,连忙用帕子掩住笑意。
&esp;&esp;方嬷嬷神色复杂:“老奴如今倒是理解您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