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一听,立刻就和他们吵了起来,哪怕老爷说由长房出这银子,二房也还是吵,一直揪住小姐要开拍卖行这个点。后来就有人去请了老夫人,老夫人一到,就听到二房说要分家,气得老夫人一拐杖就打到二老爷身上,后来老夫人就气昏了过去。再后来,小姐您就回来了。”
听完小粉说的当日的事情经过,许红渠渐渐沉默了下来,小粉看许红渠似乎在沉思,也没再出声打扰。
“和我一起回来的两个人怎么样了?”许红渠想到了那日救他的二人。
“老爷将那两人安排在客房里,说是两人一身狼狈,而且她们救了小姐回来,就先好好招待,其他的事情等小姐醒了再说。”
许红渠听完就下了床,让小粉给她洗漱更衣。
小粉意图阻拦她家小姐好好休息,但还是拗不过对方。
许红渠一下床就直奔了老夫人的房间,许家作为商人之家,自然没有高门大户那些晨昏定省的规矩,因此也不需要日日来老夫人的房间请安。
“走,先去看看老夫人。”许红渠和小粉前往老夫人的房间。
一进门,许红渠就发现她二叔和二婶都在,许红渠也乐了:“给二叔二婶请安,我来看看老夫人。”
二婶潘娇一见许红渠就热情地拉过她的手,亲热地说道:“红渠来啦,病可都是好全了,可要多多休息,你说这拍卖行的事情也不急于一时对不对?”
这语气真是有够阴阳怪气的,只不过许红渠没想通这二房为何如此反对她开拍卖行,她开拍卖行的原因无非就两点。
一是在穿越过来前,她就是个拍卖师,穿到隽城也依旧想重拾旧业,让她能发挥一些特长。
更何况,从她现在的爹许力口中听说,许家书画铺子的收益这段时间也一直在走下坡路,她这才替了开拍卖行的提议。
许力当时听到许红渠的想法也没反对,毕竟他之前对拍卖这种说法也是闻所未闻,就当是许红渠闹着玩的。
毕竟原主之前也吵着要开成衣坊和胭脂铺子,虽然最后都不了了之。
他们许家就算现在收益下降,可能不再有外面传言的隽城第二富商的名号,但这么多年来家底还是有一些的,就算拍卖行亏本也不会有太大的窟窿。
许红渠思路转了一圈又回到了面前潘娇身上:“二婶,这说得哪里话,我的事我自然会处理好,只不过我听说堂弟最近也是在忙自己的事业,这人忙得也见不着,这奶奶病了,也不知道来看看。”
不就是阴阳怪气戳对方痛脚,好像她许红渠不会似的。
潘娇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这……你堂弟已经来过了,这都回去了,你既然来了,不妨快进去看看老夫人。”
这才一个来回,这潘娇就不行了,许红渠在心里默默给潘娇贴上了一个“一点也不能说”的标签。
许红渠掀帘子到老夫人之前,看到一旁站着的二叔许冠脸上的神色也是明暗不定,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奶奶,我来看你啦。”许红渠换上了开朗的声音说道。
“自己也病了,也不好休息,跑过来看我这老太婆做什么。我这老身子骨还挺硬朗,一点没事。”老夫人对着许红渠乐呵呵地说道。
许红渠见老夫人面色红润,看起来精气神也挺好:“奶奶,这次让您担心了。”
“这点小风小浪不算什么,当年我和你爷爷什么没见过。这点事别放在心上,”老夫人突然压低了声音对许红渠说,“这昏过去是我装的。”
许红渠睁大了眼看着老夫人,这一招可真是高。
“我要不装晕,这两小子吵得岂不是没完没了。”老夫人按了按太阳穴说道。
“那到时候让厨房多给您炖点补品,您装样子也要装个全套。”说完,许红渠冲老夫人眨了眨眼。
“你这姑娘真是长大了鬼点子越来越多了。”
潘娇站在门外,听着帘内传来的一阵阵的嬉笑声,脸上涨成了猪肝色,身侧的手更是紧紧地捏成了拳,她凭什么能这么讨老夫人欢心。
刚才她儿子许鸿飞来的时候,也没见老夫人喜笑颜开,只是淡淡地说了两句话,就打发了他回去。
许红渠又和老夫人随意扯了点家常,这才离开,离开前顺便吩咐下人,让厨房多准备点补品送过来。
☆、四两银子
许红渠从老夫人房里出来,打算先去找许力和贺如云,就在去的路上就碰到了裴子阳和小棋。
她看着裴子阳换下了原本的粗布衣衫,换上了一身锦袍,倒是显得光风霁月,颇有点“陌上人如玉”的感觉,也不经意多看了几眼。
裴子阳此时也正在看许红渠,对方身上正红色的绣花牡丹袄,下搭同款花色的白色一片裙,本来略显俗气的花色,到她身上却显得分外张扬,更是衬得肤色莹白透亮。
许红渠突然发现,她只知道身边的书童叫小棋,却不知道这位救他公子的姓名:“还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在下姓裴,名子阳。这是我的书童,裴棋。”
“这次多谢裴公子救红渠于水火之中,这份大恩也是难以回报,定当有重谢。不知道现在裴公子要往何处去,不妨我给裴公子带个路。”
许红渠言辞恳切,裴子阳也不方便再拒绝:“那还请许姑娘带我去见许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