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只要裴公子没有意见,我自然不会有微词。”许红渠顺着裴子阳的话说了下去,意图在下人面前挽救一下她岌岌可危的形象。
下人们这才脸上重新恢复了一些笑意,同裴子阳和许红渠打了招呼四散而去。
“裴公子虽然吃住都在府上,但这毕竟绘画一事是裴公子的营生,裴公子真的不考虑收点钱吗?也不必多收,几文也罢,总让那些下人心里过得去些,否则难免会觉得欠了裴公子的。”
许红渠突然想起贺如云昨日说的话,裴子阳这免费给下人画小像的举动,总有一种要将这些下人收为己用的错觉。
但愿是她想的太多了。
“不妨事,但许姑娘所言极是,我会考虑的,”裴子阳顿了一顿,继续说,“许姑娘,当日在菊花宴当日答应为你画一幅肖像,择日不如撞日,如今阳光正好,想来也不会觉得天冷。”
许红渠犹豫了一瞬,还是问出了她十分在意的事情,半开玩笑地说:“我对这绘画的事情的一窍不通,也不知裴公子打算收我多少银子,这刚付了租铺子的钱,太贵的我可承受不起。”
“许姑娘,何必在意,不妨等我先画出来看,若是许姑娘不满意,我自然是分文不收。若是满意,我也分文不收……”裴子阳故意拖长了话音,“只是希望到时候许姑娘能满足我一个愿望。”
“裴公子,听这口气似乎是笃定要我满足你一个愿望了。只是不知道这愿望是什么?”许红渠对裴子阳的说法也感到好奇。
“许姑娘大可不必担心,肯定是许姑娘能完成的愿望。”
“那就我恭候裴公子的画作了。”
裴子阳并没有和许红渠待在原地,反而是将许红渠带到不远处的亭中,让许红渠随意落座即可。
小棋将作话所需要的桌椅全部都搬了过来,小粉也帮忙拿着砚台跟在小棋的身后。
墨是刚才跟秋冬作小像是已经磨好的,裴子阳又再试了下墨的浓淡,便提笔开始作画。
许红渠虽然对古代的画像其实也有个大致的构想,结合她之前见到的裴子阳的画风,想来应该也不至于是写实,想来多少应该是有点写意,她也不知道裴子阳是否擅长工笔。
裴子阳作画肯定不会像油画般将周边的细节一一复刻。
小棋除了黑色的墨之外,又帮裴子阳调了些其他粉色的颜料。
虽然裴子阳说许红渠不必拘泥于是否静态,但许红渠担心她随意的动作,会给裴子阳增添其他烦恼,因此还是还是将背挺直,展示出正式的一面。
过了许久,许红渠坐到有点昏昏欲睡,以前从来没想到给人做模特会这么累,她觉得有点腰背酸痛,不自觉地锤了锤背。
还没等许红渠整个人累得瘫倒亭子的栏杆上,就听裴子阳说:“好了。”
许红渠立刻跳了起来,快步走到裴子阳的桌边:“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