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刚才扯着嗓子叫了半天,陆一鸣一股无名火在胸口升起,嘴上不紧不慢地笑道:&ldo;没事,只是无聊叫你两声,你可以走了。&rdo;
叫你名字你不理,叫你畜牲你倒答应,看来是诚心想当畜牲了。
就这效率,有事还真指望不上。
窗外一下子没了声息,陆一鸣怕人跑了,忙叫道:&ldo;哎,等等等等。&rdo;
见没有回应,继续,&ldo;金叵罗?……阿金?&rdo;
口气软了不少,&ldo;好了,不逗你了,你进来。&rdo;
窗外的人眸中浮起笑意,一手在窗台轻轻一撑,人就跳进了窗户里。
听到脚步声渐渐靠近,陆一鸣慢慢从抽屉里取出一只盒子,用一种不容拒绝的口气一本正色地说:&ldo;来,陪我下盘棋。&rdo;这回拿出来的是象棋,至少他可以凭手感知道下的是哪枚子,不像围棋摸不出黑白。
顿了下,&ldo;我要是不小心睡着了,你记得把我叫醒。&rdo;
&ldo;没空。&rdo;金叵罗懒洋洋地说道。
早知道是这种无聊的事情他就不进来了,有这功夫还不如拿来继续数星星。
至少天上的星星还不会对他颐指气使呢。
天天就知道在树上发呆,还说什么没空?
真是白养这么久了。
&ldo;……&rdo;陆一鸣暗翻了个白眼,毕竟有求于人,只好跟他商量道,&ldo;下棋很好玩的,你不会我可以教你,我让你两盘。&rdo;管他那么多,先找个法子驱驱瞌睡虫。
看不见对面的金叵罗翻了个更大的白眼,他继续笑着说道:&ldo;你今晚要是能赢我二十盘,我明天送你一个东西。&rdo;
陆一鸣别的事上算是废材,但棋艺上还是颇有些自信的。若说围棋偶尔还能找到几个对手,那么象棋简直就是天生为他而生,三年来他还未有败绩。上一次输棋,还是碍于对手连输十余场拉不下台,自己故意输一次让人家高兴高兴。
&ldo;送什么?&rdo;金叵罗挑了挑眉毛。
陆一鸣想到自己近来攒的积蓄来还够买一小粒金子,便笑笑:&ldo;送你最喜欢的。&rdo;
最喜欢的?
金叵罗眸中银辉一亮。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他有些好笑,起身拿来纸笔:&ldo;那好,定个契吧。免得有人耍赖。&rdo;
&ldo;我什么时候耍过赖?还不晓得到时候谁要耍赖。&rdo;陆一鸣摸着被塞进手里的笔,啼笑皆非,&ldo;好啊,写就写,我还怕你不成。若是你输了怎么办?&rdo;
金叵罗抿唇浅笑。
&ldo;你定。&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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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泉县。
街角一隅,一处破败的住宅里,闪烁而晦暗的灯光隐隐从窗帘的缝隙里透出。
文渊睡不着,兀自翻看着比床头柜还高的卷宗。
陈家的案子犹如掌中钉,肉中刺,让他辗转反侧。
陈家三少兴许知晓点内情,但一下子冒出来三个,死的死,逃的逃,根本无从下手。
最近发觉李飞云有些不对,刘副官手下的人盯紧了李飞云,只看到他不时进出些农家院落,并未打到其它线索。那些农户都细查过了,全是近一年发生过命案普通人家,李飞云私下上门仅作慰问而已。所以这条线暂时未有斩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