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来正了正帽沿,薄唇一抿,淡淡笑出一道精致的弧线:&ldo;还快?案子悬而未结,尸检也完成了,他自己家没人,那个寡婶嫌他晦气不肯拉回去,只留了一块大洋说烧了,那还留着干什么?再留下去这天气就要臭了。今天医院刚把人拖去殡仪馆,下午的时候殡仪馆派人送了一盒骨灰到东署,没人碰它,你要是回去上班啊,就能瞧见它就在你桌上。&rdo;
&ldo;他家一个人也没有了?&rdo;文渊跟郑清河共事过一段时间,多少有点惋惜之情。
凭良心讲,郑清河为人不错,工作上也没有大瑕疵,就是有些孤僻。
他双唇微启,吐出一声长叹,右手覆面。
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它变成死案?
不,他不甘心。付出这么多的心血,怎么可能让它们付诸东流?
赵东来顿住脚步,慢慢戴上礼帽,清亮的眼眸瞬间被礼帽落下的阴影盖住:&ldo;哦,你说郑清河?烧啦。&rdo;
&ldo;烧了?&rdo;文渊微怔,&ldo;这么快。&rdo;
来者竟然还是赵东来。
&ldo;?&rdo;文渊斜瞟一眼,以眼神相问。
要理清一大团乱麻,至少要先找到麻线的两头,再细细梳理。
眼下,陈家这团乱麻,文渊竭尽所能,也未能找到线头,更遑论梳理。
又是谁?
文渊没有抬头,漫不经心:&ldo;进。&rdo;
门开了。
‐‐笃笃笃。
敲门声冷不丁响起。
赵东来离开后,文渊就取出自己的小本子,把新命案的一些要点记录其中。
病房内只剩他独自一人,静悄悄的,不时响起他写字的沙沙声。
写完,不小心翻到本子的前面,看到之前陈家灭门案的那些密密麻麻的笔记,垂下眼帘,陷入沉思。
第100章惆怅
&ldo;下次我来帮你吧。&rdo;金叵罗低哑的声音柔软得像煮得恰到好处的温酒。
陆一鸣耳朵仿佛被炸了一般烧起来,顺手抄起床头的拐仗朝前面卯足全力就是一棍子。
半途被一股力量稳稳遏住。
金叵罗毫不费吹灰之力地把棍子一把夺过,扔到一边。
一手慢慢攀上他的咽喉,淡淡地道:&ldo;你不要觉得我每次都会乖乖让你打。&rdo;
陆一鸣也不挣扎,索性倚着床头柜瘫坐在那里,挑挑眉:&ldo;你倒是用点儿力啊,就这力道,弄不疼我。&rdo;
咽喉上那只手果然加大了力道,慢慢箍住了他的脖子,但并没有让他感到疼痛,只是顶着他的下巴往上略略一抬。
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在空气中漾起。
陆一鸣轻轻一怔。
&ldo;蠢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