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达站起身,才走一步就已然不支,将要倒地被郎怀一把拉住。郎怀只道她又醉狠了,心下还想着将来可不能再由着这丫头的脾性再喝,人却弯下腰,把她双臂搭过自己肩头,抱琴见状忙扶着一把,郎怀这才背起了明达。
&ldo;国公能行么?&rdo;抱琴怕她摔倒,不放心要跟着,李遇却大声嚷嚷起来。郎怀道:&ldo;无妨,着人点灯引路,她是断不让别人背呢。&rdo;语气间俱是宠溺,一脚跨出房门。
让人点了几盏灯好生看着回去,抱琴才转身去管她的殿下。李遇醉眼朦胧,辨别出是抱琴后,赖皮起来,一把搂住怎么都不松手。
&ldo;琴书,我们成亲可好?&rdo;李遇呼出的热气全溜进抱琴耳中,让她面颊一阵羞红。
&ldo;殿下,成亲不成亲的,我都是你的人。&rdo;抱琴顺着他说着话,手下不停,拿热帕子好生给他擦着身上的汗渍。李遇待她以诚,两人情定三生,却是等到了临淄,又过月余,才真行了周公之礼。
&ldo;嗯。&rdo;李遇咧嘴一笑,正要说些什么,又忙闭口不言,片刻过后,终于倒在床上,睡得香甜。
抱琴微笑着看着他,拉上薄被,才去另一张软榻上将就半夜。
搂着郎怀的脖颈,明达似乎都能听得到她有力的心跳,她情迷之下,就吻了郎怀的耳朵。只一下,郎怀的耳朵里嗡一声,借着酒意,郎怀心下一抖,低声道:&ldo;兕子,别闹。&rdo;
&ldo;怀哥哥?&rdo;明达只觉得唇边的耳朵一下热起来,更是难捺情思,柔声道:&ldo;怀哥哥……&rdo;
郎怀被她念叨得心下滚烫起来,借着酒意道:&ldo;嗯?&rdo;
明达不再吭声,口中只咬着郎怀柔软的耳垂,贝齿微微发力,却让郎怀浑身一个激灵,酒醒大半。
看来真是醉太狠了。郎怀叹气,也不敢挪开脑袋,加紧两步跟着仆人,打算等到了住处,再做打算。
等到了住处,陶钧他们都睡下,只兰君还在屋内,坐在椅子上拿手撑着脑袋,一摇一晃。郎怀推门而入,惊醒了她,忙迎上来,道:&ldo;爷,有醒酒茶。&rdo;
郎怀嗯了声,道:&ldo;你去睡吧,这儿有我呢,不必忧心。&rdo;兰君见她们回来就放了心,退出屋子,自回房歇下不提。
放了明达在床,郎怀才觉得手臂酸麻,她方站起身,打算去拿醒酒茶,明达就坐起来,搂过她的腰,不愿松手。
郎怀唇边露出个宠溺的笑意,转过去微微欠身,道:&ldo;兕子,你喝醉了,我去给你拿些水来,喝了好睡。这都过寅时,可不能再耽搁了。&rdo;
明达迷迷糊糊间,听得郎怀轻声软语,心下焦急,知道身边再没别人,就想说话,可却因酒醉,口齿含糊不听使唤。她着急起来,干脆站起身,从郎怀腰间摸到脖子,醉眼朦胧看着郎怀。
&ldo;真不省心。&rdo;郎怀没奈何,打算牵着她一起去拿,明达再也管不得旁的,踮起脚跟凑了过去。
她本就醉意朦胧,何况之前和郎怀几次狎昵,二人于此道俱是生涩。而今她凭着满腔爱意,唇舌之间更是大胆,磕到郎怀下唇,依旧不满足,探出了柔软丁香。
郎怀被明达的举动吓了一跳,想要退开,又怎能舍得?只犹豫片刻,便陷入明达温软柔腻的唇间。满口甜腻,郎怀很快反守为攻,拥着明达,将这些时日藏起的爱意一点点迸发而出。
一吻方休,郎怀额头抵着明达,喘着气问:&ldo;兕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么?&rdo;
明达脸颊酡红,忍不住的笑意弥漫,在烛光掩映下愈发可人。
郎怀一时间痴了,又被明达咬住下唇,这下明达使了劲儿,报复似的咬了良久,轻声道:&ldo;我虽唤你怀哥哥,其实我知道你不是我的哥哥,是……是我的妻子!&rdo;
郎怀哈哈大笑起来,也不顾夜深扰人,抱起明达在屋里很转了几圈,吓唬得窝在软榻上睡着的狐狸嘶叫起来。二人相拥而笑,直将大半年来的心灰意懒都丢了老远。
&ldo;兕子,你答应我,再不能反悔了。&rdo;郎怀下巴贴着明达的侧脸,轻柔婆娑着,长舒口气。
&ldo;还不是你骗我?&rdo;明达笑道:&ldo;我如今懂了,就是我早早知道,也是心悦你的。你就是我命里的魔障,躲不过的。&rdo;
第72章长安夜(一)
往日情思尽去,两人除了鞋袜并头躺在床头。醉意开始在这斗方之地蔓延,郎怀嫌热,干脆脱去麻烦的外衫,只穿着小衣,脚搭在堆在床尾的锦被上,和明达一起聊着些有的没的。
&ldo;你傻乐什么呢?&rdo;明达觉得好玩,也光着脚丫去踩郎怀,又因为比她矮些,只好把身子往下挪。郎怀不语,等她的脚丫靠进了才躲开。
这般争闹着,却还是郎怀输了,给明达压制住。明达的双脚圆润娇小,仿佛盛开的玉兰花瓣,郎怀却是瘦长狭窄,右脚上一个接近圆形的暗红疤痕,明达瞧见了,就问她怎么回事。
&ldo;哦,打仗时候被土蕃人用枪扎的。&rdo;郎怀半坐起来看了眼,回忆半晌才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