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熠辰看她触摸那处瑕疵,说:
&ldo;在我小的时候砚台上就有那块伤,恐怕是我哪个舅舅弄坏的了。&rdo;
木兰语气可惜:&ldo;这怕是个古董,怎么不收起来,还日常用着。&rdo;
陆熠辰写完了字,将毛笔投入笔洗,淡笑回忆:
&ldo;清末的东西,算不上什么古董,我姥爷说,一件东西就是要物尽其用才算爱物。&rdo;
说着伸手抚那砚台:
&ldo;这方砚台经过千百次的打磨雕琢,不是用来束之高阁,而是用来盛墨,用旧用坏都算寿终正寝,不枉为一尊砚台,并不可惜。&rdo;
&ldo;对了。&rdo;
陆熠辰忽而想起一件事,引着木兰去自己卧室:
&ldo;你来看看这个。&rdo;
木兰走进来,第一个入眼的,就是墙上的画。
竹影苍翠,是她题字的那幅画。
一支一叶总关情,如今看看倒觉寓意深刻。
她不好意思起来:&ldo;我写的这么幼稚,你还挂起来,让人见笑啊。&rdo;
陆熠辰不认同她:&ldo;我觉得很好啊。&rdo;
木兰甜甜的切了一声:&ldo;爱屋及乌,小心连审美也变差了呦。&rdo;
陆熠辰却仔细端详她,看了一会,才说:
&ldo;不会啊,我审美这不是很好吗?&rdo;
木兰被他给瞧的难为情了,一扭身跑去了厨房:&ldo;不和你瞎混,粥要好了。&rdo;
吃过早饭,司机来了,送两人去杭州。
陆熠辰白天开会,木兰四处闲逛,在商场给陆熠辰买了一条领带,顺便去一家店取礼服。
陆熠辰说要带她参加一个艺术酒会,酒会是美国艺术家艾米丽举办的,艾米丽是美国的行为艺术家,也是顾长安的朋友,原本应该是顾长安去捧场,可是远在法国的挚友岳明珠病危,顾长安和岳晴歌赶去法国探望,陆熠辰便代为前去。
木兰说自己不懂艺术,可陆熠辰非要带上她。
木兰走进店里,报上陆熠辰的名字,店长双手捧一个不小的礼盒,这样的礼服,是没有价签的。
木兰不知道捧在手里的又是怎么一份贵重,不过想也明白,知道了也是平白被那数字吓的心惊肉跳。
华丽金贵的裙子,大部分只穿一次,然后就成了美丽的收藏,木兰不太喜欢这种靡费,但是陆熠辰是好心,想必款式也是他亲自定下,裙子背后是关心与在意,又让人无法拒绝。
下午陆熠辰开完会和她汇合一起吃了个晚饭,然后两人回到了南州。
江亦茹满以为这一次投资能赚个盆满钵满,然而没想到是跳去了别人的圈套。
她签的那份合同有问题,那一百多条内容的附件里藏着陷阱,生生让她那近一个亿的投资全打了水漂。
季国礼看着蓬头乱发的江亦茹,气的直打颤,终究没忍住,一巴掌打了过去:
&ldo;败家娘们!供你好吃好喝做阔太太还不足,活活败没老子一个亿,看我不打死你!&rdo;
说着就挥手就又是一巴掌。
江亦茹已经被打的跌坐在地,吓得浑身发抖,季国礼又是人高马大,只怕由着他打,会被生生打死。
她尝过那种可怕的滋味。
心里深处,有一个地方,喀嚓一声裂出一条缝,一种被尘封了二十多年的恐惧蔓延出来,和眼前的一切重合,那恐惧迅速的吞噬了她。
她崩溃的捂住了头,窝在地板上尖叫不止。
&ldo;你鬼叫什么?&rdo;
季国礼被她尖叫的心烦,更加暴怒,抬脚就要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