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昭想到前世那个古怪的青衣男子。
“弱者,可是没有条件讲道理的。”
这句话说得还是很有道理的。
她望了望手中的双剑。
毕竟,功夫再高,也怕菜刀;计谋再深,也怕莽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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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曦若已经在房里焦急得等了好一会了。看到白姨娘推门进来,她急忙迎上去道:“阿娘,我。。。。。”
白姨娘却开口打断了谢曦若想说的话。
“阿若,你可知为何自己从小就我被逼着学琴棋书画,诗书礼仪?”
“阿娘当然是为了我好,毕竟—”
“不,不止是这样。准确来说,是为了让你嫁得更好。”
听到这句话,谢曦若的脸色一瞬间灰败下去。作为一个样样拔尖,生性要强的女子来说,这样的评价足以让她对自己的价值产生怀疑。
“可是。。。。。。”
“可是什么?”白姨娘讽刺地勾起嘴角,“阿若,你长得像我,漂亮而柔弱,毫无自保能力。而像我们这样的女子向来是没有选择的权利的,我们得依附着权力而生。”
白姨娘轻柔地抚摸着自家女儿的鬓角,说出的话却让谢曦若背后生寒。
“你过得太顺了,阿若。谢家的生活太安逸了。当然,那都是因为老爷——谢之南有能力护着我们。可他不能也不会一直庇护你,你得寻找自己的出路。”
谢曦若的眉目间的灰败之色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近乎淡漠的平静。
她明白了,她的命运无非是从依附于一个掌权者到依附于另一个掌权者。
美貌,家世,才情,名声都是她的筹码,而对方只有权利这一张底牌。当然,这已经足够了。
或许,这听上去很不公平。
但其实还好,自己至少还可以把自己当做棋子。毕竟,这世上多少人连当棋子的价值都没有。
谢曦若看向自己的阿娘,轻轻道:“我明白了,阿娘。”
阿娘又怎么会欺骗自己呢?她为自己筹谋的永远是最好最轻松的一条道路。
听到谢曦若的话,白姨娘捂嘴柔柔笑了起来,仿佛又回到了青葱少女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白姨娘不过是个养在深闺无人识的少女。家族破败,全族流放,世道的艰险又怎是她一个弱女子可以抗衡的。
可就算是那段黑暗的日子,也是有属于她的一缕光在照着她。
似是想到了什么,白姨娘眼中的光渐渐暗下去,而后她话锋一转,又道:“至于谢明昭,你不可与她牵涉过深。昭昭,她有自己的路,与你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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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茹心在被谢明昭救起来后就急匆匆跑掉了。
好在没多久她父亲就与谢之南商讨完毕,带她上了自家的马车。
韩茹心坐在马车上,心里像揣了个兔子似的,“砰砰”跳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