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家士兵为了蔡元兴许诺的百两黄金不要命地往前扑,楼近月护着卫渠在人海中往外冲。
眼看着楼近月在死士的护送下就快冲出重围了,蔡元兴气得青筋爆出,顾不得平日里的风度,指着手下一阵怒吼。
“冲!都给本公子冲!一个个净知道吃干饭的混账东西!抓不住楼近月,本公子让你们都去死!”
士兵们神色各异,众人深知蔡元兴是个什么样的人,恐惧笼罩在正片人海中。
为了生存,士兵们不得不不要命地往上扑,原先为了争夺赏金的斗志完全被死亡的恐惧所覆盖。
原本快要突围的楼近月突然又被围住了,她能感受到怀中的卫渠体温正在逐渐升高。
“阿渠?”她嗓音颤抖,呼唤着他的小名。
楼近月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呼吸几近微弱,本来就千疮百孔的身子如今更加虚弱不堪。
似乎有什么东西梗在了她的喉头,楼近月第一次感受到这种绝望到想哭的感觉。
在成为阁主之前,她经受了比普通死士更加惨绝人寰的训练,自以为这些训练已经将她锻造成一把冷血无情的兵器,可当面对与卫渠有关的事情时,她竟还会不自觉地生出她不该产生的情绪。
蔡家士兵们一波又一波地扑上前来,宛若今年冬日里连绵不断的大雪。
楼近月提着剑红了眼,鲜血浸润了她的双手,滑腻地令她连剑都拿不稳。
寒风四起,她一瞬间有些恍惚,冬日不是已经过去了吗?为何今夜的风还是冷得刺骨?
眼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只剩下玉簪和寒雁以及十几个筋疲力尽的死士护在她身边。
他们宛若黑暗中一缕微弱的烛光,散发的光虽然微弱,却也能将这片弥散的黑暗撕开一个口子。
站在山巅的秦俊看着下面的战局坐不住了,他没想到楼近月身边的人竟然这样能打,区区几百个死士竟然能撑这么久,眼看着就要从蔡家军的包围中冲出去了。
等不及蔡元兴的指令,秦俊抬手示意弓箭手准备,计划了这么长时间,若让这么好的机会溜走,恐怕往后再想杀楼近月就难了。
上千支箭再一次对准楼近月和护在她身边的死士,而这一次无人注意。
箭还未射出,秦俊已经提前进入了兴奋的状态,脑中自动勾勒着未来继承阁主之位的场景,扬起的嘴角压都压不住。
他看着护在楼近月身边的十几个死士次第倒下,一股令他颤栗的喜悦直冲天灵盖。
“死!都给老子死!!弓箭手准备!”
身边的死士全部倒下,仅剩玉簪和寒雁二人还在拼死挣扎。
“阁主快走……山上的弓箭手拉弓准备了……”垂死的死士躺在楼近月脚边,扯着她的衣角有气无力地提醒着。
楼近月瞳孔骤缩,抬头看向身后的山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