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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夜话时间（第2页）

白玉林沉默了。

吃完饭后，两个人回到了白玉林的琴房，继续开始练琴，练得一塌糊涂，心思完全飘到外太空去了。

“砰！砰！砰！”

敲门声打断了两个人这诡异的状态，一时之间有些尴尬，竟也忘记了对门外的人进行回应。

“我进来了？”

张琳推门进来这姑娘今天穿了一身淡紫色的连衣裙，让不明白女生衣服厚度的两个大直男打了个寒颤。

两大直男基本的求生欲还是有的，默契的忽略掉了关于‘要美丽不要温度’的该死的好奇心，询问起了张琳过来有什么事。

“刚刚接到通知，明天下午的合练改成分组练习，每个乐器组由首席带领进行，你们在群里没有回复信息。”张琳简单的说了下情况。

白玉林和张兆雷不约而同的拿出了手机，果然一条未读信息赫然在目。

有些尴尬，两个人赶紧在群里回了个“收到”。

张琳通知完就走了，非常符合三无少女这种人物设定。

最近团里一直有个传闻，就是乐团想要主动适应网络文化，向下兼容，将交响乐推出圈。白玉林因为和柳燕关系比较好，所以听闻的传言要更多一些，比如说团里打算主动的在团里发掘一些“明星”乐手，在主流的媒体网站上开通账号，为乐团引流。

这个决策在领导层还有很多争议，白玉林也就当个八卦听，现在想起来也是因为张琳似乎很符合这个标准，三无少女应该还是很有市场的。

白玉林又看了看张兆雷这个逗比，长得其实还行，但其他的吧……

“老白你什么意思！”张兆雷正好看到白玉林那略带鄙视、满是嫌弃的目光，顿时一阵闹心，“老白你说清楚，你这眼神怎么回事？摇什么头！你说不明白这事今天不算完啊！”

关于团里的八卦，白玉林没和张兆雷说，那些事情属于八字没一撇的那类，而且让张兆雷在知道自己腹诽他的长相，怕是不让他宰一顿不能善了。

“你刚才看张琳的眼神不对劲啊，人家比你小好几岁呢，你个老帮菜还看上人上学的小姑娘了？”白玉林随便找了个理由鄙视的说道：“恶心，太恶心了！”

这其实就是朋友之间打趣，彼此之间互骂几句就完事了，但是张兆雷的表现却让白玉林大吃一惊。

那是一副心虚的表情。

“老张你不是吧，真心动了？”白玉林感觉自己的下巴惊掉了。

张兆雷顶着张涨红了的脸，咬着牙说道：“有什么不可以吗！”

“倒也没什么问题……”白玉林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什么时候的事？你和张琳才没见多久吧？”

“一见钟情不行吗？”

“喂，你要咬我啊！”白玉林不满的说道：“喜欢人小姑娘也没什么的，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找个对象而已，你至于吗？”

张兆雷不吱声了，脸色逐渐的恢复正常。

“不过说起来，我最近似乎是能感受到你们说的音色是什么了。”白玉林略带回味的说道：“这段时间咱们俩一起练琴，我隐隐的感受到你在演奏同一首曲子的时候，和之前也是有很大的差异。今天之前我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现在的话……是因为你恋爱了？感觉你的音乐似乎是柔和了？我还是不太会体会这种东西。”

这个时候张兆雷已经把状态调整回来了，一本正经的说道：“可以这么说吧，演奏是会受到心态的影响而产生不同效果的。不过我也是一直都觉得很神奇，你平时状态那么不稳定，演奏的时候音色却出奇的一致。”

“可能是因为我听不懂什么叫‘音色’吧。”白玉林苦笑着说道。

张兆雷摇了摇头，说道：“这说不通，你明明对乐器的状态很敏感，也能够通过音乐的声音来判断选择乐器，但是……”

“别想啦，很多事情想不明白的。”白玉林笑了一下，说道：“慢慢来，作为一名乐手，我们还很年轻。”

是啊，27岁的白玉林和27岁的张兆雷都很年轻，他们看上去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去浪费，看上去一切都像是刚刚起步的那样……

但真的是这样吗？

白玉林和张兆雷都知道，交响乐这个行当里是不缺乏所谓天才的。远的不说什么音乐神童莫扎特，白玉林现在有时都会在梦里再一次想起那位骄傲如同天鹅一般的钢琴演奏家，人家十几岁的时候可就是拿过国际大奖的。

张兆雷比白玉林的眼界还要宽一些，更是见过各种各样的天才，都是不能以常理推论的。在他的眼里，白玉林，其实也算是其中一个。

和这些非人类比起来，这两位伤春悲秋的家伙还差得很远。时间，似乎是真的不多了。

幸运的是，音乐这种东西，只要技术练到位，追赶起来似乎也不是那么难。就像是张兆雷一样，想通透之后的张兆雷，只要适应交响乐团的路数，就可以从容的去欧洲一些相对知名的交响乐团闯一闯。

“还是练琴吧。”白玉林吸了口气说道。

现在的白玉林还没有发现，他已经不再第一时间想着这一年可能留不来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