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东在燕郊是吧?大哥在天津。有时间叫过来一起聚一聚,挺长时间没看到了。”白玉林有些怀念的说道。
“停停停!打住!”盛毅文不耐烦地说道:“人家元东家孩子都能打酱油了,老大在天津也刚买了房,都是事,有时间聚聚行,别老拿你们寝室说事,这边也不光都是咱们学校的人。”
张兆雷在一边没说话。
“你不用管他,他不在意这些事。”白玉林给张兆雷倒了杯酒,说道:“老张正在备赛,说起来报名了吗?你。”
“报名了。”张兆雷喝了口酒,说道:“你不也报名了吗?你个傻子,都忘了吧?五月份就海选了大哥。”
韩非叫服务员过来加了份毛肚锅,说道:“二哥你这,工作这些年,怎么还和大煞笔似的呢……哎!没跟你闹,说正经的呢!”
白玉林暂时放过韩非,看这小子能憋出什么屁来。
“你么好赖话听不出来……”韩非嘟囔着,见白玉林有点不耐烦,赶紧说道:“哎,二哥,真聊正经的!”
柳燕按住了想要对韩非施以暴行的白玉林,几个人都想听听韩非想说的是什么。
“小黑知道,二哥在大学的时候就很被动,要不是四哥推着,这大煞笔都可能留级。”韩非灌了口酒,也没看白玉林,继续说道:“上大学的时候你就这逼样,现在工作好几年了还这样。怎么?走到哪都得有人扶着你呗?”
白玉林的脸色有些难看,被人当面说总是心里不痛快,但这又都是实话,没有办法反驳,他也不屑于反驳。
“毕业后你躺平了,你看谁和你似的……你别说三哥那大傻逼,正常人谁和他比烂。”韩非没喝多,因为谭浩鹏确实是做了很多不着调的事情、很多错误的选择,既没有遵从本心,也没有改善自己的生活,说他不用酒来做引子。
白玉林叹了口气,想起来老三还欠他不少钱,这些钱估计也都是打水漂了,只能说刚毕业的时候太年轻,没想到那人能那么不要脸,而且还是大学室友……关键的是,这寝室里面就没有他谭老三没借过钱的人,尤其是作为富二代的老五。
反正现在也是没人借他钱了。
韩非没有注意到白玉林的脸色,就算是注意到他也不会在意,继续说道:“二哥,你也该上点心了,你现在特么报名个比赛还得让人给你想着,谁也不能照顾你一辈子吧?你总不能到哪都有贵人帮你吧?上大学的时候有四哥他们帮你,毕业后有你领导,到北京还有这哥们,这哥们下午我和人聊天,人要去欧洲吧?”
在得到张兆雷肯定的答复后,韩非继续说道:“人家去欧洲,你总不能追过去吧?咱们都知道这行有多难混,就你现在这心态,就算是以后拿着这份履历像小黑一样当个小提琴老师,估计都得被排挤。”
盛毅文立即肯定了韩非说的话,各行各业都有各自的难处,当个乐器老师看似活少、钱多、好糊弄,实际上这行卷得很,很容易被淘汰。
教架子鼓的除外。
“你说的我知道,参加比赛实际上是最近才做的决定,我的了解不多,不像是老张一直在关注这方面的事情。”白玉林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这方面的问题的。”
“这点我做证,老白确实是最近才下定决心的,但我得说,他动心比较早。”张兆雷说道:“据说他被团里临时来帮忙的一人刺激到了……好了,我不说了。”
在白玉林流露出危险的目光中,张兆雷闭上了嘴巴。
这当然不符合张兆雷的性格,但这毕竟是个陌生的局子,他目前还摸不准和白玉林这些朋友交流的距离和尺度。
人与人之间的交际,总是要有个合适的位置才好。
在几人的追问下,白玉林简单的说了说李星舟的事,被这帮人好一顿嘲笑。
“白哥,你和人家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人家是偶尔来着落个脚,你是踩了狗屎运升了天,你就不要和人家比了。”盛毅文的话就是这个话题的结尾,刚说完就被白玉林来了波“以理服人”。
“老白上班有地铁,我是哪都一样,你们呢?在这上班路线方便吗?”柳燕问道:“我觉得有时间还是要试一下在咱们上班时间往返的时间和路程怎么样,不方便的话还是要以自己的生活为主。”
“放心吧,二嫂,我这工作要是来了都不是通勤的事,我无论住哪都得钉单位去。”韩非霍霍着眼前的疙瘩汤,说道:“我其实住单位都行,单位平时也没人,就是我有些东西还是得搁在自己住的地方……”
“比如说pS5。”白玉林说道。
“比如说任天堂。”盛毅文说道。
韩非横了一眼这俩货,没吱声,点了点酒杯,三人干了一杯。
干完这杯酒,盛毅文说道:“我也没事,我这时间很自由,只要在上课的点到单位就好,不用坐班的。甚至有的1对1的课程,我要去人家,或者让人来我这,住哪其实也无所谓的,之前也就是为了离桉桉近一些。”
“那你要是在外面私自接活,你们学校也管不着啊?”白玉林困惑的问道。
“实际上我们学校就是个平台,他那个名气很亮,然后就往外卖牌子,你可以这么理解。”盛毅文想了一下,说道:“就比如说是,一个交易平台,我在那挂个号,有人看名气去这个平台找。钱交到平台,平台抽完佣金再给我。如果我自己拉活到平台,平台还会给我奖金之类的。”
“你说的这个……怎么感觉有点不合法……”白玉林皱着眉头,感觉这玩意有点像是进去就出不来的那种组织。
盛毅文横了一眼白玉林,说道:“当然特么合法了,我就是举个例子让你好理解我不用坐班的状态,实际情况说了你也听不懂。”
白玉林耸了耸肩,他就是顺嘴一说,这是在北京,不可能存在这种不合法的组织的。
几个人吃吃喝喝,吹吹牛逼,追忆下过往。最后两位有对象的被女伴带走,剩下两位叫了个车各回各家。
回家前,韩非搂着白玉林的脖子,悄声说道:“二哥,毕业的时候我没想到现实和理想的距离会这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