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说您这一病,就是累倒的。”
谢润也没力气和淡桃说些什么,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又躺回了床上。
谢润这一病,来势汹汹,烧退了又起,连着折腾了几日。
连景王成了太子的消息,都是她中间醒来听丫头提了一嘴,都没功夫多打问些消息。
四月中旬,谢润脑子终于清醒了几分,她靠在床上,听着隔壁陶陶的笑声。
正厅听荷正在和淡桃说话。
听荷关心问道:“谢侧妃可好些了?庄子上送了些新鲜果子过来,王妃知道谢侧妃爱这些,特意让奴婢送过来。”
淡桃语气有些轻,透着担忧:“倒是不烧了,只前几日病的有些重,如今整日乏力,谢神医说要慢慢养着。”
“我先代主子谢过王妃赏赐了。”
淡桃问道:“王妃如今如何了?”
听荷的声音轻盈许多,透着笑意:“主子的身子一日比一日见好,谢神医当真是名副其实。”
“王妃已经让人制了锦旗,到时候送去给谢神医的医馆挂着。”
“昨日皇上也宣了谢神医进宫,约莫就是听了谢神医的大名。”
淡桃笑道:“咱们王爷成了太子,以后王妃就是太子妃了,这可真是……多好的事。”
听荷的笑意散了许多,嗓音里透着几分愁,“此事,怕是为难。”
淡桃也不好多问。
听荷提起另一件事,“来的路上,有人递来消息,说方侧妃如今正跪在前院请罪。”
淡桃一惊,“可是三公子出事了?”
听荷:“安王一党被王爷击败,带着人往南一路逃窜……三公子才多大,如何经得起折腾?”
“如今消息虽然瞒的严实,但方侧妃骤然去前院请罪,想必是得了什么消息。”
两个丫头聊了不少,谢润听完又开始有些泛累。
淡桃掀开帘子进来,看见谢润靠坐着,连忙上前,“主子怎么坐起来了?”
谢润懒懒问,“今日精神还好,刚刚听到你和听荷在说话。”
淡桃点头,“主子,您这几日一直昏昏沉沉,府里许多事奴婢们也不敢告诉你。”
“除了方媛儿去前院跪求王爷的事情,还有什么事?”
谢润只是随口一问。
淡桃递上一碗热茶,轻声道:“主子,万侍妾没了。”
谢润接茶的动作一顿,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许久,她才僵硬问道:“你说谁没了?怎么没的?!”
淡桃轻声重复了一遍:“万侍妾。”
“听说是在羌吴的余震中,被房子压没了。”
谢润缓了缓,“尸体呢?”
淡桃摇了摇头:“奴婢听从羌吴来的人说,当时那块地全陷下去了,万侍妾第一时间推开了王爷,自己却被压在废墟之下。”
“主子还不知道,羌吴几日内连着震了五次,整个县城的人都跟着搬迁。”
“万侍妾被压的那片城已经废弃了,王爷着人去挖,只挖出几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连尸身都分辨不出。”
谢润立马警惕道:“也就是说,没有人看到万侍妾的尸体?”
淡桃点了点头:“是。”
谢润轻轻垂下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