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姶说回正题。
她面向自己带来的人,说:“我们时间有限,你们虽是姑母叫来保护我安全的,可你们都是人才,都是有能者,在平凉府不是白混的,我是有用得到你们的时候。”
丘良是后进来的,一听这么说就直往后退。别看他是个大男人,上次自打进了提刑衙门的停尸房,便对自家的这位四姑娘发怵了。
宁姶把他叫住:“丘大叔,你别躲。明天你就带着文秀姨逛铺子,尤其是生意最好的。他们肯定最是了解各府女眷的情况……”她收回目光看向身旁的文秀,“文秀姨你好好打听那个陈姨娘的喜好和动向,或者对那店家施威,最好是能把那个陈姨娘给引诱出来。”
文秀一点就通:“姑娘我明白,打个比方就是,我们到家首饰店,叫那掌柜的诓骗说,梁州来了一批京都时兴的样子,十分难得,几个府上的女眷都抢着要,问她要不要。”
宁姶听了露出赞许的目光:“文秀姨果然聪慧过人,即不怕尸体,又十分上道。”
这话臊得丘良头直往旁处转。
“那么引她出来是什么目的呢?”穆胥问。
“自然是从她口中得到答案啊。吓唬不成,就利诱,总之只要她开口,就能得到蛛丝马迹。”
穆胥想到宁姶在大理寺监狱里审犯人的阵势,顿时有了信心。
“然后穆胥,你要火速去往甘州,去接应王爷!”宁姶眼神一半在命令,一半在恳求。
穆胥瞳孔一绽,神情怔住。
“没错,刚懿王说我舅父已经被找到,就在将军府的柴房,可见舅父的失踪并非什么逆党所为,而是他身边的人里应外合。既如此,王爷身边定然危险重重!”
“可王爷的命令是要属下在此保护您的安危!”穆胥虽心里摇动,却还是咬着王爷的命不放。
“穆胥,你觉得懿王能在梁州使绊子,就不会在甘州布杀机么?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将军府有背叛者,难保甘州军营不会有!”
宁姶威重道:“穆胥,我不管是以县主的身份,还是日后宪王妃的身份,都要命令你,现在火速带人就应援王爷。王爷在,梁州方安,我方安!”
穆胥听了这些,不得已抱起发红的双拳,嘴唇颤抖道:“可是姑娘,姑娘安,王爷方安,这亦是王爷的嘱托!”
宁姶徘徊念说:“将军,我不光要让你离开,原本守城的兵马,我也要让你带走……”
“姑娘万万不可!”穆胥急说,旁人皆如此,但不知这两人谁能占上风,只得脑袋如拨浪鼓般一会儿看看她,一会儿看看他。
宁姶竖起手来,坚决道:“若此刻请朝廷派兵支援,未免懿王一派的人从中浑水摸鱼,利用兵马做实了王爷造反的污名,为今之计,只有……”
她转身看去禾若,凝目向她:“禾若,你快马速回京都,我知风梭观的尊师和兵部的人有深交,你将此地境况告知与他,只说此地危险重重,勿要为着前世孽债,尽力周全梁州的破口!”
“尊师?”禾若双脚在原地动了动,不知该不该离去。
她觉得是自家姑娘说的唬人的话,为的是让穆将军安心离开。
宁姶过去握住她的肩膀,直盯盯看她:“快去,并无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