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姶一听,倏地站了起来,眨巴眨巴眼睛,急慌地说:“我也没说什么,你这有伤,怎么好奔波。”
桓胤将嘴撅起,鼓腮的脸转过去并不看她:“本王一直在说,本王心里就没有什么闫家姑娘,你非笃定了我是有的,还要我纳了她。我……”说着,他捂着伤口屈声,“嘴上说是惦记我的伤,却这般气我,我若不去寻姑母,怕是要不依不饶地非让本王收了那个什么闫家姑娘。”
“本王,本王的,真是个绿茶。”宁姶悄默声地嘟囔。
桓胤听到了些许,剜了她一眼,转过身侧躺,用被子挡住自己的半张俊脸,闷声唤道:“文秀姨。”
“奴婢不敢。”
“有何不敢,这王府若没有些叫得上的长辈,谁来替本王鸣冤。”
文秀看着宁姶,摇头叹了一口气。
宁姶低头,脸慢慢地胀红起来。
“文秀姨,明日你便跟着本王去道观,自是本王没有全乎你们县主的心情,去请罪便是。”
文秀忍着不笑,心想这王爷还真是聪慧,一点就上道了。
她装作为难地应声说:“既如此,奴婢不好推托王爷。”说罢,她便退了出去,转身时瞧宁姶一脸的急色,走到门口不免掩嘴偷笑起来。
宁姶焦灼地看着她离开:“文,文秀姨……”
文秀也没理她,自顾自地离了去。
见人走了,宁姶转势向昭桓胤,在他身后说:“你当真要去是不是?”
桓胤憋着些笑,在被子里说:“为何不去?姑母来梁州有些时日了,本王之前因为不在梁州去不得,后因有伤不便去,到底是长辈,是该去的。”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昭桓胤,你就是想去告状。”
桓胤在被子里偷偷一“哼”,白了一眼她,不做声。
宁姶见他不出声,爬到床上,在他身后跪着,头探向他的脸:“告诉你,你不要给我找事,我姑母向来对我严厉得很,你去一闹,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桓胤一听,更是气硬了上来。只见他一双俏目斜挑上来:“怎么,那还不容我鸣冤?”
宁姶烦得直挠头:“鸣冤,鸣什么冤,好好养你的伤得了。”
桓胤慢声拉韵地说:“什么非说让我收了人家,非逼我承认对人家姑娘有心,我压根都不记得我说了什么。这些日,我死里逃生,负伤归来,在外面心里一直惦记的都是你,你倒好,说给我扣脏水就扣,我定要寻姑母去,就一五一十地说,姑母若说我有一个不是,那本王怎么都认。”
余宁姶自认为自己能说会道,从前是肖杉杉的时候,不管是谁,想要和她辩上一辩,就没有不吃亏的,这回她是遇到对手了。
“怎么,怎么就……”
“怎么什么?”桓胤将被子压下,眼神斜瞪向身后。
宁姶是真怕自己的姑母,旁的也就算了,这事情她一听准会训斥她余宁姶,一点都不会含糊。真若是当着昭桓胤的面斥责,那自己的面子往哪里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