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斯洛闭了闭眼,长睫溢出湿润,埋在锦辰颈窝里轻蹭,呢喃低语。
“我好害怕…哥哥,你不要怪我,不要怪我……”
我早就疯了。
仇人解决,我只剩下一个执念。
哥哥,我要你永远都逃不走。
温斯洛偏着头,窝在锦辰怀里看车窗外飞驰的夜色,像是自己也被泡在无边无际的黏腻黑暗里。
潮水漫过心脏,淹没呼吸,只有名唤锦辰的浮木,一旦失去,还不如死亡来得痛快。
——
锦辰再醒来,约莫是个白天。
他勉强靠着房间里唯一的窗户判断,但窗纸朦胧,还被弄上了铁刺栏杆。
房间里很大,摆设也不少,就是门口各种堆积的东西让人觉得眼花缭乱,分不清是有什么作用。
锦辰手脚和腰腹都被铁链锁住,和身下的床没法分开,只能微微仰头观察房间里面。
床下地板铺满了地毯,墙上还有奇怪的照片挂画,再往门口的过道区是一整面大的落地镜。
锦辰还记得,除去镜子和奇怪摆设外,大概是复刻之前还在家里的卧室。
小时候的温斯洛到了夏天就喜欢赤着脚,又偶尔平地摔,锦辰干脆把整个楼上都铺满地毯。
锦辰的神色染上温柔,继续转头看向墙上的挂画,倏忽眉头紧缩。
这不对劲。
照片挂画里记录了温斯洛从十岁到家之后的许多成长记录,笑容也从腼腆到发自内心的愉悦。
但每张照片只有温斯洛,而这本该是他们的合照。
温斯洛身边的空白就像是虚无白影,朦胧又让人记忆恍惚。
【哎呀,有点惊悚噢!不过这是因为时间线被拉回正常轨道,那条时间线里是没有您的,所以就……】
零滚滚叹息,这简直太令统忧伤。
小洛看到这个得多害怕呀!
锦辰沉默看了良久,想到重逢那几天,温斯洛说国内的公司还守着,房子也是,但失去自己存在痕迹的那些东西,他的乖宝又要花费多少精力才“留下来”。
心中疼惜无法言喻,最终化为深深一道叹息,锦辰往后靠在枕头上,视线里朦胧出现灯光虚影。
【零蛋。】
【欸?】
【再把天道揪出来揍一顿。】
【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