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林孝诚打什么主意,易位而处激一激,勉强算个办法。但李免怕是要当真,鉴于寒假我妈电话里那一出,他已经有点在意了。
夹在中间踟蹰,低头看自己的脚。
“朋友有朋友的界限,不是这么关心的吧。”
“吼,原来你知道啊。”
“你什么意思林孝诚?有话直说。”
他们也认识好多年了,林孝诚头一回在嘴上占了上风,禁不住有些飘飘然,停顿几秒才正经道:“那我就直说了啊,你那朋友越界了,整天跟着算什么?三个人一起谈恋爱?这样都会很困扰。”
李免愣了愣,也说不上是松口气还是更愁,眉头舒展不开似的,解释:“我最近没见过她。”
“赵语静在西门奶茶店……打工。”我答。
他看起来确实不知情,当下抹了抹脸,从头到脚都写着纠结,叹口气道:“我去找她。”
然后回手猛拍了一下林孝诚肩膀:“操心了。”
“靠。”他始料未及,“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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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刚知道赵语静在奶茶店的。
开学好几天,从地铁那一面之后再没见过,脑子里那根弦总算松了松。
对她的感觉很复杂,可怜居多。陈筱颖先前还教了我手撕情敌的招数,毫无用武之地,赵语静不声不响只是旁观,好像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只能参与到别人的生活里。
寄生一样,情感寄生。
直到昨晚,和李免在操场散步。那会儿谈恋爱也没什么地方可去,但幸福感的阈值很低,牵手压个马路都觉得万分快乐。
天冷,几乎没人。
我边走边踢积雪,经过篮球场随口问他:“你现在还打篮球吗?”
“不打了。”
“为什么?”
“……不知道,就是慢慢不打了。”他想了想,若有所思道,“我发现好多事情扔下了,得一件一件捡起来。”
“对啊,你以前不是打得挺好的吗,捡起来啊。”
我说着来了兴致,蹲下捧一把雪在手里握紧,蓄势待发的样子:“看我给你投个篮啊。”
结果小小的雪球被抛起,还没到达篮筐的高度就散开了,落了一身,倒把自己给逗乐了,忙不迭去捧新的。
李免看着好笑,拽过我拍掉头上的雪,就这么垂着睫毛,动作越来越慢,忽然说:“你说小时候能想象到现在是这样吗?”
“哪样?”
他顿了顿,低下头小心地接近,手扶上后颈,凉凉的。我呼吸变得细碎,身体因紧绷而奇怪地发力,捧着的雪球啪唧一声被压扁,李免也利落地吻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