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给他老人家磕个头。”祝景澜道。
黄之桐知道,他没有正当理由是不能进京的:
“你忙你的吧。你欠的人情你自己还,不要跟我扯不清楚。”
祝景澜找个借口:“正好荣西道军费不足,我去京城要点粮草。”
黄之桐不想再被他磨下去了,笑着道:
“我快去快回,行了吧。
你那点军费,还值当跑京城去要,留点儿给戍边的军营吧。”
“我的军费怎么不值当要?如今也十几万大军,要吃饭穿衣,要兵器。”
“不能自己劳作吗?人家戍边军,土地贫瘠还知道开荒种田,你们守城军,就知道整日瞎晃悠。”黄之桐玩笑道。
祝景澜以为她不懂,只是小时候见过戍边军,
“戍边军开荒种田,是因为他们要长期待在那里,而且有流放犯劳作,所以你看到他们种田。
但守城军流动性大,且城里事多,又没有流放犯劳作,故而不种田。”
黄之桐却道:“守城军多是军籍,且多是世袭。
更有些人,纯粹来走过场添履历的。当然不想种田,也种不来。
而戍边军,许多是庶民,去军营为了讨个口饭吃。”
祝景澜称赞道:“到底小时候在大营待过。
我还以为你那时,光顾着串大街呢。”
黄之桐白了他一眼:
“戍边军出身低,战斗能力强,朝廷给的军费还少,得自己劳作。
反观你们守城军,恰好相反。”
祝景澜笑道:“我以前可是一直在荣南戍边的,不要连带我一起批判。”
黄之桐便不出声,收了针,仔细端详缝好的护膝。
祝景澜却颇有兴趣:“你继续,愿闻其详。”
“闻什么其详啊?!”黄之桐开始往护膝上钉系带,
“你那手札上不是写的挺详细的。”
今日上午在他归元居的书案上,看到他的手札,详细记述了军队不作战时,如何自给自足,如何创收。
祝景澜记起:“那是以前在西南时候写下的,多半都是老杜的主意。
结合西南军和西南地理特征,及经济状况等总结而出。
这几日我拿出来参考,有许多地方,跟浦城还是不同的。”
“浦城略富裕,不过靠着浦江,土地略肥沃而已。
荣西别处依然贫瘠,放在一处,人均收成并不比西南好。
其中区别,不过是士卒出身不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