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虞之归,文佳不由得就想起那天晚上做的那个关于他的可怕的梦,醒来时自己是一身冷汗,她清晰的记得那飞向他的眼泪和他嘴角扬起的笑意。
等回到沪海,见到他还是提醒一下他一下,出去执行任务什么的,小心一点。文佳边走边想,突然被一阵饭香吸引了,肚子也抗议的发出咕噜噜的叫声来。
文佳循着饭香,就到了一家饭馆跟前,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当然,还有她的货也被拉了进来,放在桌边,这可是她的钱袋子,宝贝着呢。
要了一个菜,一碗米饭,文佳觉得自己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吃到一半的时候,文佳总感觉怪怪的,总感觉有双眼睛在偷窥自己一样,文佳抬头四处看了看,周围的人并没有什么异常,也没有什么相熟的人,压下心中这奇怪又别扭的感觉,文佳继续埋头吃饭,先把
肚子填饱,等下才有力气赶火车啊。
吃完饭,文佳摸着圆圆的肚子,异常满足,就像是拥有了全世界一样,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在单纯的困境之中,简单的一顿饭,一杯水就是最大的满足与幸福。
一顿可口的饱饭之后,文佳的心情也跟着美丽了许多。付了钱,拉着货出了饭店的门,熙熙攘攘的人游走在傍晚的大街小巷,夕阳的余晖使得这个城市平添了几分温柔,文佳无暇欣赏这份温柔,匆匆走在大街上,可是,那种被尾随和注视的感觉总是似近似远
若有若无的一直存在这。
文佳回头望了望,熙熙攘攘的人群,没什么可疑的,于是加快了脚步,想摆脱这种令人厌烦的感觉。
火车站的牌子已经可以看到了,再有两分钟,文佳就能到达车站了。
天色也渐渐的暗了下来,这条路文佳并不陌生,每次来托邦市进货,文佳都是沿着这条路走的。
突然,身后一个人影跌跌撞撞的,冲到了文佳的脸前,文佳赶快收住了脚,再慢一点,她就要撞到这个人影上去了。
正准备说对方一句怎么走路的,那人却先开了口。
“我,跟了,跟了你一路了……”文佳听到这声音,顿时觉得脑袋无限大,没错,这声音就算是大着舌头,她也并不陌生,上辈子听得耳朵都出老茧了。
正是颜子勋本人!
“你想要的东西,我已经给你了,我警告你,别再跟着我!”文佳不胜其烦,说话的语气也冷的吓人。
颜子勋听着文佳的声音,忍不住在心里打了个寒颤,脑子顿时也清醒了一点,为什么她每次见自己都是冷冰冰的,像个冰山美人一样。
“为什么每次你见我,都这么残忍?”颜子勋的声音飘了过来,文佳闻到了一阵酒味。
“一直跟着我的人,是你?”文佳问道。
颜子勋直勾勾的看着文佳,没有说话,沉默也许就是最好的回答。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别再跟着我!”文佳说完绕过颜子勋,朝前面走去。颜子勋被文佳一个过肩摔之后,心情非常的郁闷,这个姑娘为什么每次见自己都没有好脸色,为什么自己萌动的心会感到如此的痛苦和难受,他不甘心文佳就这么走掉,内心的力量促使他挣扎着爬起来,
踉踉跄跄的跟在文佳的身后,因为拉了东西的缘故,文佳的速度并没有很快,燕子勋就像个疯子一样,脑子里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跟着她,跟着她,不要停,不要停。
文佳吃饭的时候,颜子勋就在旁边的商量里买了一瓶酒,借酒浇愁愁更愁,越喝就越觉得文佳冷酷无情,越喝就越觉得自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闭上眼全是文佳的脸在自己面前晃啊晃啊。
一路上,他害怕被文佳发现又渴望被她看到,就这么跟了过来,一瓶白酒下肚,似乎胆子也大了不少,所以就摇摇晃晃的拦住了文佳。
“你为什么,就,就不能,听我,说完呢?”颜子勋的双眼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异常醒目,通红刺眼。
他一个大跨步,上面身手抓住了文佳的胳膊。
“啪——”的一声,文佳给了颜子勋一个响亮的耳光,这耳光引得路上的行人都纷纷侧目,甚至有些爱看热闹的闲人,都站在一旁指指点点。
颜子勋万万没有想到,短短的几个小时之内,自己被同一个女人,一个过肩摔,一个响亮的耳光。疼痛感似乎让他更加疯狂与兴奋,拉着文佳胳膊的手也更加用力,顾不得胳膊的疼痛,文佳又是一记响亮的巴掌,这次打在了颜子勋抓着自己的胳膊上,看他仍然紧紧的攥着,文佳抬起自己的胳膊肘,朝
颜子勋的胳膊上狠狠的砸了下去。
颜子勋终于忍受不了,松开了文佳的胳膊,用另一只手捂着自己被文佳撞击的胳膊,他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碎了。
文佳的胳膊已经被颜子勋勒出了一片红肿,这红肿在白皙的胳膊上显得更加醒目刺眼。
“啧啧啧,这个姑娘真是厉害啊,别看年纪小,生猛的狠啊!”路边看客的声音飘进了文佳的耳朵里。
文佳才不管被人如何议论自己,眼下她只想摆脱颜子勋的纠缠。
“别再跟着我,小心我告你耍流氓!”文佳说完拉着自己的货物朝火车站走去。这年头,流氓罪可是重罪,颜子勋蹲在地上,喘着浓重的呼吸,似乎想把刚才的耻辱都埋进地下。
终于到了火车站了,候车厅里传来了车站广播员的声音,文佳仔细听完,回沪海的列车竟然晚点了,这真是让人郁闷。
在候车厅里找了个靠窗的位置,文佳把货放好,然后才坐下来,准备休息一会,今天一天真是太累了,上午火车上因为乐乐没有消停过,下午进完货又遇到颜子勋,文佳觉得今天真是喜忧参半。
“文佳——”
“文佳——”
“文佳,你在哪儿?”正在揉着太阳穴想着放松一会儿的文佳,听到这咆哮一样的嚎叫,只觉得整个人都是炸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