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四决定让手下继续追踪,自己则回去向老大报告。
“他们竟然连个哨探也没派?”
听完曹四的报告,端坐四品白熊妖兽皮上的一个光头大汉问道。这个大汉正是莽山贼的首领色难。色难出自禅宗名庭金山寺,他天赋出色,却更贪财好色,屡犯寺规,结果被逐出师门。他索性上莽山做了山贼,两年之后,他杀掉了原来的首领,成了莽山贼的大头领。
曹四道:“没有。属下也觉得很不对劲,这才前来向大人回禀。”
色难点了点头,说道:“物反常则妖。没有护卫也敢大摇大摆地往莽山闯,确实有些邪门。”
就在这时,一个独眼独臂的大汉走出队列,哑声问道:“曹四,对方的商船是否通体乌黑,船舱密闭,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
曹四眼中一亮,说道:“正是,正是,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般奇怪的商船。乌老大可知道这船的来历。”
“这是辛焱那狗贼的武装商船,这船表面上与一般商船无异,但船舱中暗藏着弩炮和弩箭,十分厉害,妖风海的老龙头就是栽在这小贼的手上。”
这个独眼独臂的大汉正是乌老大,他在妖风海一役中虽然侥幸逃脱,却失去了一臂一眼。由于妖风海为灵宵门所占据,已无他们的容身之处,他便带着一群劫后余生的海寇来到了莽山,投在了色难的手下,充任一个小头领。
他对辛焱恨之入骨,说道:“此次船队规模如此之大,即便不是辛焱小贼亲来,也定必会派出心腹干将,咱们不能让他们从这过去。”
色难点头道:“我也听闻过妖风海的事,不想辛焱这小贼竟敢到我莽山来撒野。我一定要叫他有来无回。”
乌老大提醒道:“辛焱小贼奸诈无比,要当心他暗设伏兵。”
色难大笑道:“乌老大不必多虑。咱们莽山可不比妖风海,哪怕是一只蚊子想飞进莽山,也难逃我们的明哨暗探。我已命人仔细查探过,辛焱船队前后方圆数百里之内都没有异状。”
恰在此时,一名哨探前来急报:“我方的两名哨探过于接近,被对方擒杀,现在对方的船队正加速行进,企图冲出一线天。”
色难狞笑一声,说道:“现在才想起要跑,迟了。传我将令,七峒八山十三涧全速向一线天开进,誓要将辛焱贼子诛于莽山,以正我莽山之名。”
色难一声令下,七峒八山十三涧的山贼们纷纷向一线天集结,企图把辛焱的船队围歼在一线天。
就在这时,色难接到急报,辛焱的船队突然加速,向一线天猛扑了过去,显然是想抢在莽山贼完成集结之前冲出一线天。
“想跑?”色难哪能让到嘴的肥肉溜走,他下令道:“守卫一线天的莫云、狼山、八步、河台、水南五部,不惜一切代价拦住船队,为大队集结争取时间;其余各部全速向一线天集结。”
“拦住船队?为大队集结争取时间?”
“抢这么几条破船也值得如此兴师动众?咱们哥几个上去把他们抢了不就结了!”
“就是,咱们莽山的规矩历来都是,谁抢到了就归谁。等他们全上来再抢,咱们只怕连条毛也分不到。”
“说得好,咱们先把他们抢了。”
“干了!要是有女人的话,谁也不许动,全给色难老大留下。”
当色难的命令传到一线天,五部的首领无不哗然。他们实在无法理解,抢几条没有护卫的商船还要如此费事,他们一合计,决定还先上去抢了再说。
五股山贼很快就与辛焱的船队遭遇了。
众山贼看着多达三十多艘的商船,眼中俱是放出了贪婪的光彩。他们早就得到消息,辛焱的黑水泽富得流油,这些看似寒酸的商船中装满了珍贵的材料和法宝。
几股山贼唯恐别人抢了先,纷纷下令道:“弟兄们,冲上去抢光他们!”
众山贼一齐从丛林中杀出,每个山贼都手持着厚重的黑色战盾,身上披着黑色重甲,潮水般地向船队涌来。
对于寻常的修者来说,全身披挂着如此沉重的战甲和战盾,只怕光站着都费劲,更别说冲锋陷阵了。让人称奇的是,众山贼披挂着如此沉重的战盾和重甲,动作依然十分敏捷,崎岖的山路和复杂的地形也没有对他们造成多大的影响,他们的阵型依旧严整有序。
莽山所在的虚云境中以禅修为主,入莽山为匪者也多为禅修或炼体修者,他们体格强悍,力大无穷,这些重甲和战盾对于他们来说只是小事一桩。
眼看就要进入武装商船弩炮和弩箭的射程进,众山贼突然轰地散开,各队就像流水般,突然化作数十股细流。只见他们六人一组,六组为一队,相互掩护着,从不同的方向向辛焱的船队飞快地逼近。
众山贼越冲越近,他们身上的战盾和黑甲上散发出的黑气却越来越浓,形成一个个黑色的护罩,把他们护得结结实实的,最让人称奇的是,在这些黑气彼此相连,把每个山贼的气机都联系在一起。
辛焱点头道:“黑莽云甲果然名不虚传。”
“黑莽云甲是什么?”一名传令弟子不禁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