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恒拎着行李箱,总算进了家门,正要冲进自己卧室。
梁知新提醒他,“子恒,别走错了,你住最里头那间次卧。”
“干嘛啊,里头小房间都没窗户呀,我才不干。”梁子恒顿住脚步,疑惑,“我肯定回自己卧室啊,是老妈没给我收拾房间吗?”
“妈把你的房间腾出来,让给苏梨在住。”梁知新走过去,干脆帮他把行李直接放进次卧,“你放假又住不了多久,就别挑剔了。”
梁子恒跟着进了次卧,有些不满,“哥,你是说她要一直住在咱们家??”。
他才二十出头,还带着一股叛逆劲。
“当难民收容所呢?她家出了事是可怜,但也不能赖着不走啊。”
“老妈到底是怎么想的?要摊上这么一个麻烦精吗?!”
梁新知出声呵止,“臭小子,少胡说。”
但梁子恒还在嘴犟,“我说得有什么错,她就是个大麻烦。”
苏梨和梁母的车开得慢,到楼下后梁母要去买菜,把钥匙给苏梨先她上去。
于是苏梨进入客厅后,兄弟二人在敞着门的房间里的谈话,一字一句都很清晰地传到她耳中。
苏梨面色有些难堪,端坐在沙发,手在膝盖上攥紧。
***
第二天,她早早地去画室,呆到晚上才离开。
经过长巷子,路灯已经维修好,晕黄的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路口处有一个颀长的身影,是陈屿。他有些意外和高兴,“你好几天没来学校了。”
苏梨面上冷淡,错身往前走,“嗯。有事就没来。”也不问他怎么在这儿。
陈屿很自然地跟过去,主动开口,“之前来找你,都扑了空。”
“话说,我给你发的信息,怎么不回?”
苏梨听着身侧低沉的声音,他是在向她抱怨吗?
“我忘记密码了,已经很多天都登不上去了。”她垂着眼撒了谎。
是的,上次心口疼发作之后,苏梨单方面地决定,要将陈屿驱逐出她的生活。她希望陈屿不要再来招惹她,她想要躲避,或者用最冷淡的态度去敷衍。
“哦。那把你手机给我。”陈屿只说。
苏梨因为撒谎而心虚,以为他要检查,语气有些尖锐,“你凭什么。”
“我说了密码丢了,你烦不烦。”
陈屿一愣,看着女孩因生气有些泛红的眼尾,语气有些无奈,“怎么还长脾气了,这么冲。”
“我只是想要你的手机号,有什么问题?”
“这样就不会找不到你了啊。”害他干等了许久,这些天跑了几趟。陈屿郁闷,他从来没有要个号码要得这般憋屈。
苏梨撇头不再瞪着他,胡乱敷衍,“手机没有带到画室,不记得号码了,下次再告诉你。”
“哦。”陈屿勉强满意,“对了,我准备复读了。”
苏梨脚下有轻微的停顿,很快又加快步子,“随便你。”
“我爸给我找了专门的复读学校,据说升学率高。”陈屿像是憋了许多话,“像我这样吊车尾的,那学校都敢开口承诺提升5o分,把我爸乐的,恨不得马上让我插班进去。”
“但是,你有别的想法,是不是。”苏梨低声问。
陈屿双手枕在后脑勺,一幅轻松悠然的样子,说出他的决定,“嗯是的,我准备就在A在复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