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乔希继续讨论他们设备的问题。说起这个,跳出我是经销商的身份,就我个人而言,我认为买乔希他们家的产品是不错的选择,这几天他跟我探讨了印花机的细节,乔希确实很用心。”
“设备是大笔投资,我一个人没办法做主,但是我可以保证会优先考虑你们。”
“谢谢!”
秦瑜道过谢继续吃面条,听见陈经理在跟丁长胜说:“小丁,等下有什么活动?”
“没有啊!船上能有什么活动?”
“打麻将来不来?”
“我跟你两个人?”
“秦经理、少东家,你们也没什么事做吧?一起打牌呀!”陈华平说。
秦瑜有些为难,按理说她该陪客户打牌,上辈子那些供应商为了摸清她的喜好可是不遗余力。不过她也答应了乔希要讨论技术问题。
“秦经理要跟德国人聊印花机的设计。上午她应该没空吧?下午吧?”
宋舒彦帮她解释了,可也替她决定了下午打牌,他们并不熟悉,他这么做很不合适。
“好呀!”秦瑜不可能得罪客户,而且她还要拍客户马屁,她吃完拿出帕子擦了擦嘴,站起来,“那下午一点。”
“下午一点。”宋舒彦重复。
秦瑜去找乔希,乔希依旧是拿出他的设计思路跟秦瑜探讨,翻来覆去讨论下来,这套图纸都快被翻烂了,而他的笔记本也已经记录了太多的信息。
“这一条,我要回去申请专利。”乔希抬头,“yonda,我们会是专利的共同持有人,新的设备设计出来,我会按照销售额给你专利使用费。”
“不用了,josh,我也不干这行,不过是举手之劳。”
“我们犹太人赚钱是讲规矩的。”
犹太人?德国?秦瑜开始回忆上辈子的历史知识,德国那个流浪艺术家是什么时候上台的?1933年。
秦瑜听着,乔希讲起他的工作经历,其实他最初接触的是纺织机,后来才是印花机,她在想怎么去提醒乔希,早点离开德国,看他现在还兴致勃勃呢!一转念,现在还早,现在说,恐怕图惹事端。
宋舒彦走进咖啡厅,看见秦瑜又在跟乔希闲聊,他走过去坐下:“两位还在探讨印花机吗?”
秦瑜喝着咖啡:“从印花机聊到纺织机,乔希说日本的丰田从24年生产出了最新的g型纺织机,那真是一个划时代的产品。”
“乔希还关注纺织机?”
秦瑜翻译给乔希听,乔希点头:“不是关注,我本来是做纺织机的,后来才做印花机,从海德堡出来也曾经考虑是不是做纺织机,就是认为丰田的这个新机型太强大,市场恐怕很难打开,毕竟德国的制造成本跟日本比,还是高了。”
“原来还想做纺织机?”宋舒彦想起傅嘉树,为了纺织机烦恼地不行。
他是对乔希他们工厂的印花机很感兴趣,报价比其他两家厂商都便宜不说,还提供保修和质保金,这样准时交货,准时测试会有保障很多。唯一的一点是他们的品牌没有号召力,不过品牌要是有号召力了,还会是这样的价格和条件吗?
他倒是想去德国现场看看,不过跑一趟欧洲一来一回要小半年,他哪里能抽开身。
既然人家说懂纺织机,就让他去试试给傅嘉树解决问题,要是问题解决,证明他的确有两把刷子,要是解决不了,那就是吹牛大过于实际的本事。
如此想定,宋舒彦对秦瑜说:“秦小姐,你帮我问问乔希,我有个朋友在做纺织机,一直没能有效突破,能不能请乔希过去帮忙看看?”
这是想试试乔希的真本事?
乔希听秦瑜给他翻译,欣然答应:“当然。中国市场很大,在中国做纺织机,比在德国成本低多了。我们一起去看看,yonda,你也可以帮忙。”
“好。”
宋舒彦露出笑容:“我先谢过了!回去联系好了我朋友,就请你们过去。”
“好的。乔希在上海停留的时间不会太多,你抓紧安排。”
“回去马上安排。”
这事儿已经说完了,宋舒彦也找不到话题,人家还在探讨技术问题,他坐这里算什么?
宋舒彦离开咖啡厅,等到了下午一点打麻将,见秦瑜又跟这个乔希一起进来。
作为经销商,供货商和客户她两边都不能得罪,都要处理好关系,秦瑜也没法子把乔希一个人扔在人生地不熟的客舱,就带着他一起来了。
船上有专门的棋牌包厢,里面还有服务员端茶倒水,秦瑜摸了牌,坐在了宋舒彦的下家,乔希拿了凳子坐在秦瑜身边。
宋舒彦见两人挨得那么近,认识秦瑜这几天,不得不说自己被她深深吸引,不过这秦瑜也有小小的缺点,她似乎没有男女大防的概念,过于随性了。也许和她受到的非正规西洋教育有关吧?
其实国外的贵妇人在跟异往的时候,也是很有分寸的,以后可以提醒她一下,还是得注意这里的尺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