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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1页）

&ldo;如今的样子?什么意思?&rdo;

&ldo;都说圣上长得和先皇特别像。现在圣上也快到当年先皇的岁数了。眉娘想问，他如今是不是特别像当初的先皇啊?&rdo;

&ldo;是像。&rdo;吐突承璀叹了口气，&ldo;有时候我冷不丁那么一瞅，都会弄错呢。诶，你问这干什么?&rdo;

&ldo;因为……先皇和圣上，都对眉娘特别好。&rdo;

&ldo;那倒是，他们都非常喜欢你。&rdo;吐突承璀微笑道，&ldo;说起来，圣上也怪惦记你的。&rdo;

卢眉娘又羞涩起来：&ldo;……圣上惦记我?&rdo;

&ldo;是啊。就是他让我来看你的。&rdo;

卢眉娘惊喜地瞪大双眼：&ldo;真的?&rdo;

吐突承璀一笑，&ldo;眉娘，你都问了这许多，该我问你了‐‐你想不想回长安?&rdo;

&ldo;回长安?&rdo;

&ldo;是啊，圣上有这意思呢，所以才叫我来找你的。&rdo;

春光突然从卢眉娘的脸上消失了，她垂下眼帘，轻微但坚决地吐出一个字：&ldo;不。&rdo;

&ldo;为什么不，你不是也很挂念圣上吗?&rdo;

&ldo;可这是两回事。&rdo;卢眉娘有些发急了。

&ldo;什么叫作两回事?&rdo;

卢眉娘冲口而出：&ldo;因为原先不是这样说的，君无戏言呀!&rdo;

&ldo;原先是怎么说的?&rdo;吐突承璀紧盯着卢眉娘的脸问，&ldo;君是哪位君，言又是哪些言?&rdo;

卢眉娘低头不语，两弯细眉反显出倔强来，浑如刚入宫时那个南海小丫头的模样。当年，她是被当作一件贡品献给皇帝的，又由德宗皇帝下旨，转赠给了东宫太子。

吐突承璀叹了口气。对于大明宫来说，卢眉娘终究只是一个过客。她来自南蛮，又回归乡夷。加起来未满两年的宫廷生活，并没有教会她恐惧和服从。

他不想再逼迫她，便道：&ldo;算了，先不谈这些。我还有很多别的要问呢。&rdo;他看了看周围，&ldo;这里很快会有人来吗?&rdo;

&ldo;我在教村子里的姑娘们刺绣，她们早上捕鱼，下午就会来……&rdo;

&ldo;那我先回避吧。&rdo;吐突承璀说，&ldo;今天晚上，眉娘，你陪我到海边走一走，咱们在那里详谈。&rdo;

&ldo;海边?&rdo;

&ldo;是啊。不怕眉娘笑话，我这辈子还没见过海呢，想去见识见识。&rdo;

&ldo;吐突公公你……&rdo;卢眉娘又一次笑靥如花了，&ldo;从这里向南走不多远便是海滩，我教姑娘们刺绣的时候，你可自去走走看看啊。&rdo;

&ldo;我一个人不敢去。&rdo;

卢眉娘惊得半张开嘴，随即甜甜地笑了：&ldo;好，晚上我陪你去海边。&rdo;

2

一望无际的辽阔海面上，风云凝止，星光浩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