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蕊从一干姨娘中走了出来,冷俏的一张动人的小脸,对着柳大人盈盈一福,她清悦舒缓的声音:&ldo;柳大人好大的口气,且不说柳大人还没有搜查出任何物证。就说信王爷乃是忠君为国的好臣子,更是皇上的亲兄弟,怎么也轮不到柳大人在王府里指手画脚,羞辱于王爷的姬妾。&rdo;
在柳大人晦涩不明的神态下,在四周极致的安静中,顾清蕊软绵又清脆地说道:&ldo;更何况,柳大人,作为一个朝廷重臣,这般威胁一群柔弱无依的妇人,您有份。&rdo;
说完,她又安安静静的回到了信王妃身后,乖巧得宛如一个孩童。
正院里,安静极了。
没有人想到,顾清蕊会这样不畏不惧,这么义正言辞的教训了御史台大夫,这么直果果地打了御史台大夫的脸面。
那这话,便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寒森森地剐着柳大人,让他顿时觉得颜面无存。
哐当一声,手中的茶杯被柳大人重重的放到了桌子上。气得双眼冒火的柳大人,怒火无处可发,拂袖而起,高声道:&ldo;来人啦!&rdo;
&ldo;大人。&rdo;门外铠甲士兵伴随着兵器声而入。
&ldo;搜查得怎么样?&rdo;柳大人似乎不满意这样的举动,恼羞成怒的问道。
士兵抱拳回答:&ldo;禀大人,属下们正在搜查,请大人稍等。&rdo;
&ldo;报,大人,已经收到了。&rdo;一记响亮的声音突兀的在正院厅里响起。
厅里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柳大人得意的看了满屋子苍白了色彩的女人,最后落在了默然而立的顾清蕊身上,对上她风淡云轻的面色,不免眉头一蹙,沉着脸一哼,道:&ldo;把东西都给本王搬出来。&rdo;
不一会儿,宽敞的正院就被一对儿明晃晃的金黄色铺面,那金色刺得人眼睛生疼。
好多士兵从未见识过这样多的黄金物件,个个都惊呆了。
信王妃看着满院子的金子,面如死灰,手扶着椅子把手想要站起来,却半晌都站不起来。
身后的一众姨娘也是惊惧呆了。
顾清蕊小脸也跟着一白,不过须臾,她又镇定了下来。
她盈盈踏步来到了黄金物件的面前,纤细的手指碰触着那些珊瑚状的,小松树状的,动物状,观音状的各种形状的黄金物件。
须臾,她完全镇定了下来,轻轻软软的叹了一句:&ldo;好美的黄金呀!&rdo;
柳大人来到了顾清蕊身边,微微凑近她,低头闻见她身上一股子醉人的香气,低语道:&ldo;如此绝色佳人,充了军当真可惜,如果‐‐&rdo;
还未等柳大人说完,顾清蕊撤离了几步,密密的睫毛扑扇出一对儿清冷的美眸,对着柳大人讥讽一笑,凛然的说道:&ldo;我顾清蕊,生是信王之人,死亦是。&rdo;
嗤啦一声,顾清蕊突然从腰际抽出了一把精悍短小的匕首。
看到匕首,柳大人脸色一变,惊得连连退了几步。
顾清蕊讥讽之色更浓,细白的手指抚摸着白光闪闪的匕首,道:&ldo;不论发生任何事情,清蕊只当跟着梁郎。&rdo;
这般不畏生死的决绝礀态让屋子里所有人都另眼相看。
宁侧妃的手紧紧握着手中的手绢,盯着顾清蕊的双目充满了怨毒之色。
毕竟,凭着这些抄出来的东西就足够定下信王的罪。这个时候,完全没了作态的理由。
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
更何况,她们还有美貌,有美貌就有希望。
信王妃死死的盯着顾清蕊脸上浮起的轻轻的,柔柔的笑容,那笑容有着石头一般的坚硬。
信王妃呲笑出声。
也就这个傻丫头把少女爱慕看得比命更重要。
&ldo;不知好歹。&rdo;柳大人愤怒的骂了一句,扬声道:&ldo;来人啦!把这些罪证统统给本大人搬到车上去。&rdo;
&ldo;是,柳大人。&rdo;士兵们开始搬运黄金物件。
许久之后,院子里刺眼的金黄色没有了,院子凌乱得就像一个混乱的大杂院。
信王妃看着一直在外面畏畏缩缩看着的下人们,厉声呵斥道:&ldo;看什么看,还不把院子给本王妃收拾好了。&rdo;
下人们这会儿心底也没有底,但是大部分都是王府的家生子,卖身契还在王府里,他们也只能忍受了下来。
纷纷开始打扫起来院子。
顾清蕊握着手中的匕首,盈盈行礼,道:&ldo;大姐姐,小妹告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