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熠词翻进阳台时,动作幅度有些大,长腿不慎绊落一株金枝玉叶盆栽。
陶瓷盆从花架摔在地板,噼啪破裂,闹出响亮清脆的动静。
聂惊荔正在协议书上签字,笔尖突兀一戳,惊字上面的点,破了个窟窿眼。
这份结婚协议又没签完整。
她心惶惶的抬眸望向门外,迅速从椅内起身,对坐在另一张圈椅上的男人说:“好像有野猫蹿进来了,我先出去看看摔破了什么东西。”
语毕,未等裴竞琢表态,便快步离开书房。
然而,一没留神,却在廊道的转角,猛地撞入裴熠词的胸膛里。
她惊魂未定的仰起水眸,怔怔看着他:“你、你怎么上来了?”
她似乎做了什么亏心事,显得很心虚。
裴熠词眸光锁紧她的脸颊,理智早在爬墙上来的那刻就崩塌得面目全非,完全不计任何后果的冷问她:“你和我哥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啊。”她呼吸轻微紊乱,双手搂住他的劲腰,如实告诉:“你哥已经知道咱俩的事了。”
“嗯?”这个答案,太意外,几乎已脱离他的原计划轨道:“他怎么知道?”
“因为……”聂惊荔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你写给我的那张保证书,不小心掉在客厅沙发,被他捡到了。”
裴熠词:“……”
“然后呢?他有没有训你?”
“没有。”聂惊荔内心五味杂陈,弱弱说:“他反而更想要和我联姻。”
裴熠词:“……”
他之前所顾虑的事,终究还是要发生了。
“那你是什么想法?”
“我……”聂惊荔垂下眼睫,含着几分愧疚:“你哥说,只要配合他领个结婚证向你母亲交差,他可以允许咱俩厮混。然后等结婚满一周年,他也会偷偷和我离婚。但表面上,还是必须要维持假性的夫妻关系。”
“所以,我觉得这份协议,勉强可以接受。”
“你可以接受?”裴熠词冷笑抬手,捏起她的下巴:“我可无法接受。”
她只能和他一个人领证!
“我没办法接受自己无名分,你懂吗,聂惊荔。”
如果一辈子见不得光,他会疯!
“我哥在哪?”心底的阴暗面占据思维,裴熠词此时此刻产生千万个不理智的念头,很想把裴竞琢弄死。
聂惊荔不知道他要去和裴竞琢干架,指了个方向说:“他在书房。”
说完,紧随着他的步伐,跟过去。
书房内。
裴竞琢指间捻根香烟,摩擦着打火机,刚点燃烟丝,就睨见裴熠词挺拔优越的身影掠进门。
他动作停了下,一双阴鸷的眼睛顿时泛着霜寒,如同冰刃直直的剜向自己家的畜生弟弟,凉声道:“你来得正好,阿熠。”
裴熠词踱到他面前,双臂撑在桌沿两端,笑意冷佞的说:“哥,你既然明知荔囡是我女朋友了,还要这样抢,是不是想要逼我把温蓠供出来?”
“不是抢,是先借我应急。”
“借你应急?”这三观,简直比他还要炸裂。
他当初料想的,果真没有错。
只要知道他和聂惊荔真正的关系,裴竞琢心里定会非常踏实的想跟聂惊荔联姻。
“她是我女朋友,不是工具人。”裴熠词伸手,抡住他的暗色花纹领带:“哥,信不信我今天就搅个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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