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在苏岑尾音落下的刹那被轻拉而开,看得出程念樟刚才应当一直在门口候着。
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心理?
观察、戒备、拿乔抑或只是单纯的调情?别说隔远的罗生生,可能连现时面对面的苏岑也不一定看得真切。
但走肾的人往往比走心的要更豁得出去。
苏岑信奉见招拆招,开门后第一件事就是搭上程念樟肩膀,娇嗔地抱怨道:
“哎哟,我的情儿,你可算是愿意搭理我了。”
说着便没有顾忌亲了上去,她把男人一路内推,而后只听“嘭”地一声,房门阖上,隔绝了他们的暧昧与香艳,徒留一扇空门任人随意揣想。
情儿
真是恶心的称呼。
罗生生收起手机,生理期的不适迭加着胃里的反酸,不断侵袭她的感官。已经说不上背叛了,她只觉得肮脏。
原来知道和亲眼看到,对内心打击的量感,真是不在一个级别之上。凭空想像的画面再下作,再不堪,也不及亲耳听到的一声“情儿”,令人崩溃。
面对剧烈的认知外的冲击,人往往会表现出超乎寻常的冷静。罗生生此刻收拾心情,失望至极后,除了生理上的难受,反而没有任何想哭的冲动。
手机震动,传来一条季浩然的消息,和她报备着到达酒店的时点可能还会推迟。
这男孩表面总是盛气凌人,但该有的礼貌却从来不少,只是几个文字的组合,就算不见声色,也能辨出他话里的歉意和重视。
罗生生手指顿在输入框上,斟酌着删了又打,打了又删,最后还是咬咬牙,按下语音。
“我突然感觉很不舒服,今天还是算了,改天我来请你吧。”
声音颤抖又虚弱,粗一听确实有些不妙。
对面接收后没有迟疑,秒回了一个OK的手势表情,接了句“没事,好好休息。”
简短又体恤。
相比于她的清冷,另一边的室内,则看起来要火热得多。
性,是苏岑最擅长的武器。
她对男人的定力向来不屑一顾,既然是谈判,自己又落下风,那能多得些筹码,就必得是要拼尽全力去争抢的,更何况,这男人的滋味可口,她亦需要他来缓解自己愈渐干渴的欲望。
“昨晚你房里待的是谁?”
方才苏岑试着去亲吻程念樟的嘴唇,被男人偏头给闪避了过去。
不过是个小挫折,她也不在意,双手依旧挂住男人脖颈,大腿前伸,心思昭显地不断擦碰着程念樟的下体,妄图故技重施,用最直白的挑逗,引出他的敏感。
“与你无关”
“我看她该是个知情识趣的主,做事还挺讲脸面。昨天没坏你什么好事吧?”
程念樟自她进来,面上显露的都是一派淡漠。他腕上施力,把苏岑从自己身上强硬地卸了下来。
“你昨晚和她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