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一下子有点后悔,都这么顺利地在走剧情了,干嘛还要多嘴再去问那些有的没的,节外生枝。
&esp;&esp;而且其实玄界联姻讲求的并不是种族之别,玄界中“血脉纯正”指的其实是灵根,高级灵根配高级灵根,这叫做血脉纯正。如果一个高阶灵根与低阶灵根联姻,那就会诞生灵根杂乱的后代,这在注重血统的玄界是大忌,是会遭天谴的。
&esp;&esp;她自己的灵根是什么级别,她也没个底子,所以才敢用种族之别来胡说八道。
&esp;&esp;就在游景瑶抓耳挠腮的时候,只听得面前人将茶杯叩在案台上,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响。
&esp;&esp;“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是高阶冰灵根?”月尘卿一向波澜不惊的脸上剪影
&esp;&esp;“你说的不无道理,若你真的不想举办成亲仪式,可以再往后推迟。”
&esp;&esp;月尘卿语调慵倦而平稳,听不出情绪。
&esp;&esp;游景瑶心头悬着的巨石这才放下来,舒了口气,轻松地捧起小瓷杯啜饮清茶。
&esp;&esp;她喝茶的时候两只手都要捧着那一个小杯子,怕烫着还不忘吹气,像金鱼吐泡泡似的将茶水吹出一道道涟漪。
&esp;&esp;月尘卿的眼神在她喝水时鼓起的腮帮上停留了一阵,随即眸子又散漫地移开。
&esp;&esp;她咕嘟咕嘟喝完一杯,顺了顺气,笑眯眯地继续说:
&esp;&esp;“那我们商量个事呗?你就先别管我叫侧妃了,我就当留在你宫里住一段时间好了,不然青丘那么多王臣长老知道了,不得说短道长呀?等正妃来了,我再转正就好啦,怎么样?”
&esp;&esp;月尘卿闻言若有所思地注视着她。
&esp;&esp;她竟然在替自己考虑。
&esp;&esp;的确,以青丘的规制,贵族和臣子们都不会接受月尘卿这么突然带回来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子,何况是直接立她为侧妃。到时候朝野会掀起波澜不说,游景瑶也会受到波及。
&esp;&esp;游景瑶撑着脸蛋,为他支招道:
&esp;&esp;“我这一个大活人住在你的偏殿始终纸包不住火,这样,我给你想个说辞吧!”
&esp;&esp;“你就在外放消息说,我是救了你的恩人,大家一听是救了少主的大恩人,而且还为救你受了重伤,我就有正当的理由留在青丘养伤啦!”
&esp;&esp;语毕,游景瑶歪着脑袋靠近他,急切地寻求赞同:“怎么样?是不是天衣无缝?”
&esp;&esp;月尘卿看着她凑上来的脸,黑葡萄似的眼睛闪着水汪汪的光泽,他微不可见地往后退了退,轻而哑地“嗯”了一声。
&esp;&esp;游景瑶喜笑颜开,一脸“我聪明吧”的得意表情,开心得又给自己灌了一杯茶,端起来吹吹,还是刚才那样金鱼吐泡泡的姿势,随后一饮而尽。
&esp;&esp;……
&esp;&esp;月尘卿走后,游景瑶在紫云榭里四处转了一个下午。
&esp;&esp;紫云榭是月尘卿的寝宫,大的出奇,很难想象一座寝宫里竟有这么多数不清的廊桥流水,更不乏温泉汤池,花苑亭台。
&esp;&esp;整座宫殿多的是华丽的摆件,但或许是少了些人气的原因,总给人一种寂寥之感。
&esp;&esp;和月尘卿一样,冷冰冰的,少了温度。
&esp;&esp;逛了一圈,游景瑶鲜少见到侍者,除了自己身边的这三个婢女之外,她竟然没有见到宫殿里还有什么其他的侍从。
&esp;&esp;看来月尘卿果真如书里那样,性情寡淡至极,非常不喜与人交际,宁愿一些事情亲力亲为也要把侍者都压缩到最少。
&esp;&esp;那她这样大大咧咧地住进来,还带着三个仆从,月尘卿心里会不会烦死了?
&esp;&esp;游景瑶没来由地一阵心慌,回头对身后提着八角宫灯的绫香说:“绫香,以后你们尽量少在少主面前出现,见到他就绕着走,知道吗?”
&esp;&esp;绫香突然被这么一嘱咐,有些摸不着头脑,却依旧恭顺地点了点头:“夫人吩咐的是。”
&esp;&esp;游景瑶捂着心口点了点头,“我们还是快点回房里待着吧。”
&esp;&esp;快步走回房中,绫香将房门掩上,又燃上安神的熏香,游景瑶才舒了口气。
&esp;&esp;直到今天她还没有摸清月尘卿的性格,有时觉得他与书里的描述几乎一字一句都能对上,有时候又让她感觉月尘卿的性格与原著的描写有些出入。
&esp;&esp;书中的那个月尘卿凉薄不耐,生人勿近,除了宫雪映以外谁也不能拥有他的半分温情。
&esp;&esp;他就像一只刺猬,只将最柔软的肚皮留给最心爱的人。
&esp;&esp;可是游景瑶遇见的月尘卿似乎更柔软一些,他会认真地听她讲话,也能好好坐下来讲道理,虽然表情总是傲慢又厌烦,但却从来没有打断过她滔滔不绝的小嘴。
&esp;&esp;如果手里有一本原著就好了,这样就可以一字一句研磨月尘卿了,游景瑶抿着唇心想。
&esp;&esp;夜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