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游景瑶双眸微微迷离:“惑魂髓……这个迷药,能将宫姐姐迷昏吗?蛇玄谷好像对药理很精通……”
&esp;&esp;月元霜打断她:“再怎么精通都没有用。惑魂髓是上古神草所炼制,没有解药,就像哥哥的炽毒一样,无药可解。”
&esp;&esp;“那会对宫姐姐的身子有害吗?”即使神志不清,游景瑶也还记得什么最重要,再怎么也不能伤了宫雪映的身子。
&esp;&esp;“它只是一味迷药,药效过了自然就会恢复,对身子无害的。”月元霜斜斜睨她,“况且我月元霜也没有大胆到敢去毒害一族少主的地步。”
&esp;&esp;游景瑶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那就好。”
&esp;&esp;她像个痴呆小儿似的伸手拽了拽自己头上沉甸甸的金冠,嘟囔道,“元霜,这凤冠,真的好重呀……”
&esp;&esp;月元霜看向她。
&esp;&esp;游景瑶像喝醉了似的,小脸红扑扑的,两只手试图将凤冠扶正,“是成婚要戴这么重的凤冠,还是只有月尘卿的妻子,青丘的狐后,才要戴这么重的凤冠呀?”
&esp;&esp;“游景瑶,你是吸了惑魂髓中毒了。”月元霜提醒道。
&esp;&esp;“中毒?我中毒啦……”游景瑶似懂非懂地抿抿唇,眼神却愈来愈迷离,呆在原地凝滞一秒,竟然“嘿嘿”傻笑起来,指着自己的鼻子说,“对呀,我中毒了。”
&esp;&esp;不然,为什么明明很喜欢,却还是忙着要从他身边逃开呢?
&esp;&esp;这漂亮的凤冠和大红的喜服都已经穿在身上了,却还是要脱下来,就算喜帖传遍了九幽大陆,成婚那天她还是要独自离开,将一切过往当成任务数据抛之脑后,随后彻底离开这里。
&esp;&esp;轰轰烈烈,像是一场春秋大梦。
&esp;&esp;游景瑶迷迷糊糊地倾身牵住了月元霜的手,像临别嘱咐似的虎头八脑吐出几个字:
&esp;&esp;“元霜,谢谢你肯帮我。”
&esp;&esp;月元霜不习惯与人有肢体接触,像虫子挠身似的想要甩开她的手:“……我帮你也有我的私心,况且你之前已经感谢过了。”
&esp;&esp;谁知游景瑶用力摇摇头,依旧执着地表达着感谢:“元霜,谢谢你,若不是你,我真不知道去找谁帮我逃出去……”
&esp;&esp;“你为什么非要逃婚不可?”月元霜终于将潜藏心底的疑惑抛出来,“就算你是犬族也可以做狐后啊,你知不知道我大哥的母妃宛贵妃也是犬族一脉,这并不算什么难以跨越的天堑。”
&esp;&esp;“不,不。”
&esp;&esp;游景瑶依旧是十分吃力地摇头,拨浪鼓似的晃得脑袋上的流苏乱响,她痛苦地锤了锤太阳穴,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抬起头来露出亮晶晶的虎牙,笑得憨傻。
&esp;&esp;“元霜,你要是喜欢过一个无法得到的人,就知道啦。”
&esp;&esp;在月元霜惊疑的目光中,游景瑶眼皮越来越重,脸上那抹笑意慢慢坠了下去,咣当一声瘫在了梳妆台上。
&esp;&esp;月元霜在她嘟嘟囔囔模糊不清的梦呓中艰难地听见了一句什么话——
&esp;&esp;“若有来世,再梦一个凤冠霞帔,等你来娶我吧。”
&esp;&esp;逃婚
&esp;&esp;如今玄界以狐族为尊,月尘卿堪称天下共主,他要成亲,好比周天子纳后,所有邦国都得前来一贺,因而九幽大陆几乎所有叫得出名字的种族都受了邀,纷纷前来参与这场世纪大婚。
&esp;&esp;宾客们就快到了,外头张灯结彩,嚷成一团。
&esp;&esp;屋内,游景瑶披着厚实的红盖头,几乎辨不清眼前是黑夜还是白天,入目只剩满当当的朱红。
&esp;&esp;她焦心地绞着手指,心脏怦怦跳。
&esp;&esp;这都快拜堂了,还不见月元霜身影,四殿下该不会关键时刻掉链子吧?
&esp;&esp;游景瑶急得坐立难安,臀下好像有团火在烧。
&esp;&esp;若是月元霜再不来,她就要自己单独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