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邓烽瞬间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道:“您、您说什么?”
&esp;&esp;“周赵两位大人资历深、有威望,尤其是周大人,做过三个州的地方官,最是了解民情,虽然曾是邹誉的门生,但我相信他的爱民之心,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任他做中南督事,也能平息朝臣们的疑虑。”
&esp;&esp;林羡玉抬眸望向邓烽,故意问:“将军,您认为如何?”
&esp;&esp;邓烽还能说什么?既不能发怒,亦不能点头,他只能寄希望于赫连洲。
&esp;&esp;“皇上已经定下了?”
&esp;&esp;赫连洲思忖片刻,道:“若这两位只是不愿归顺于朕,并无其他错处,又能力出众,朕也可以考虑任用他们。”
&esp;&esp;这话简直像一记巴掌打在邓烽的脸上,朝廷里谁不知道邓烽与瑄王如同死敌,前阵子他又当众闹了太子的宴席。
&esp;&esp;他背水一战,永观帝却想着雨露均沾,一边赐给他岭南三州,一边又任用瑄王太子的人统领京城,岭南再好,哪有京城重要?这分明就是要找人和他分庭抗礼!
&esp;&esp;邓烽的脸色逐渐阴沉。
&esp;&esp;林羡玉一直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见邓烽进了圈套,才松了口气,重新躺了回去,好似事不关己,掸了掸毯子上的桃花。
&esp;&esp;邓烽强忍着愤怒,转身离去。
&esp;&esp;赫连洲朝林羡玉看了一眼,林羡玉噗嗤一声笑出来,摇头道:“莽夫,莽夫,他是怎么混到这个位子的?真是想不通。”
&esp;&esp;赫连洲凑过去亲他:“玉儿不是说,我也是莽夫吗?”
&esp;&esp;林羡玉觑了他一眼,“你也是莽夫。”
&esp;&esp;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比他聪明得多。”
&esp;&esp;赫连洲捏了捏他的鼻子。
&esp;&esp;林羡玉召来赫连洲的近卫,直接下了命令:“派几个人保护赵延觉、奚良和周韦三位大人及亲眷,以免邓烽暗杀他们。”
&esp;&esp;“是,属下这就去办。”
&esp;&esp;林羡玉正准备合眼睡觉,一转头却见赫连洲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嘴角还挂着浅笑,把他看得头皮发麻,他捏着绒毯挡住半张脸,嗡声问:“干嘛盯着我?”
&esp;&esp;“玉儿长大了。”
&esp;&esp;林羡玉得意道:“本来就长大了。”
&esp;&esp;很快,前院就传来邓烽和周韦的争吵声,周韦的脾气最是刚烈,他算得上一位好官,只不过早年中了进士,拜在邹誉门下,成了响当当的宰相门生,既是青云路,也是此刻的催命符。他心知仕途已尽,也不怕和邓烽硬碰硬,邓烽骂他“邹氏走狗”,他便骂邓烽是“二姓家奴”,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场面极为难看,最后还是林守言上去劝架,才没闹出更荒唐的事来。
&esp;&esp;一场骂战虽然结束了,但众人心里有明白:这才是真正的开始。
&esp;&esp;当晚,周韦乘马车回府,路上遇到十几名刺客从天而降,长刀直接戳进马车,周韦吓得伏倒在地,正当他以为他将命丧于此时之时,乌力罕带兵冲了过来,大喊:“保护周大人,保护朝廷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