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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第1页）

&ldo;就连你的东西也不是自己得来的，&rdo;舒菀却反问他一句，&ldo;你到现在还没想到么？&rdo;

她脚下的步子还是没慢下来，但也足够她平静地说出大段的问句了，&ldo;你的姐姐究竟是什么样子暂且不论，在你的记忆中，自己应该是一个年少有为，创业成功的企业家吧？可是你记得你创业的细节么？退一步来说，你这几年过来，有没有真正工作过？&rdo;

辛深河更加发愣，步子有些慢了，拽得舒菀动作都好像变慢了点儿，&ldo;可我不是ceo么？&rdo;

&ldo;ceo就没有要干的事情，整天和那些人红酒舞会，跑马打球？&rdo;舒菀干脆停了下来，似乎也不太急着找蒋斯年他们了，&ldo;你以为是在无知少女写的玛丽苏小说里？&rdo;

辛深河没话说，他的确以为是这样的。直到这会儿舒菀提起来，他才发现其中的不合理之处。之前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他生活的常态，认为自己是个年轻有为的商人。但这会儿舒菀这些话，又让他不确定起来。

更何况刚才那个与他长着一样的脸，身份阶级，行为方式却与他截然不同的人。

舒菀看他像是想明白了点儿什么，没再多说什么，叹息了一下拽着他继续走了起来。因为还没彻底想明白，辛深河的动作比之前心无旁骛地跟着舒菀走的时候要慢很多。索性舒菀并不太着急，也适应着他的步子稍微放慢了脚步。

两个人就这样不停地寻找每个医院，即使只是让舒菀左右扫一眼，也还是花费了不少的时间。在不知道第几家医院的时候，舒菀终于点了点头，&ldo;是这家。&rdo;

辛深河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的，但也没什么功夫去问，&ldo;嗯&rdo;了一声就过去医院的咨询台前，&ldo;请问‐‐&rdo;

&ldo;你知道他叫什么？&rdo;舒菀在一边看着他魂不守舍的模样，把他拽到了一边儿，&ldo;跟我走。&rdo;

辛深河这一路的确是魂不守舍，自己的记忆与被舒菀称作&ldo;真实&rdo;的由蒋斯年的记忆组成的梦产生了冲突，他不知道这背后隐藏的究竟是什么与他有关的过去。

但他这个状态并没持续多久，就被一声暴喝打断了思绪，&ldo;你这个兔崽子滚远点儿，这他|妈和老子有什么关系？&rdo;

满腔粗口与熟悉的声音，几乎是瞬间辛深河就意识到了这是谁。

是&ldo;辛深河&rdo;。

&ldo;嘭&rdo;的一声巨响炸裂开来，在总体算得上安静的医院里格外容易引起人的注意。辛深河应声抬头，就看见蒋斯年缩在等候椅的底下，捂着肚子，像是很疼的模样，却没发出声音，只拿着狼崽子似的眼神盯着&ldo;辛深河&rdo;。

辛诗璐则在另一边躺着，像是已经没有了神智。辛深河下意识地往舒菀那边看，舒菀也盯着辛诗璐，语速很慢，似乎里面带着浓重的不悦，&ldo;嗯，她晕过去了。&rdo;

第34章体验

辛深河这次并没有急着上前去打断&ldo;辛深河&rdo;的动作。他发现自己一旦参与到蒋斯年的梦里，直接打断他记忆里的故事，那么这个场景就会当即破碎。

如果他想知道蒋斯年这样深的梦魇里，究竟埋藏了什么样的故事，那就只能看着一切发生。哪怕真的不忿，也不能亲自动手。

舒菀察觉他的心理变化，不失时机地夸他一句，&ldo;你的脑子至少还够用。&rdo;

&ldo;我知道应该这么做，&rdo;辛深河面对她的夸赞无动于衷，反而有些愧疚的意味，&ldo;只是眼睁睁看着他被这么折腾，我有点做不到。&rdo;

&ldo;那只是梦而已，&rdo;舒菀凝视着那边情形，似乎是在劝慰他，&ldo;真实发生过的事情无法改变，哪怕你在他的梦里真的阻拦了&lso;辛深河&rso;打他，那也不能够改变过去你打过他的事实。&rdo;

辛深河深深地看了舒菀一眼，&ldo;我的罪过，只有打人么？&rdo;

舒菀神色不动，以一种很奇怪的语气反问他，&ldo;如果只有打人，你是不是觉得就可以轻易原谅？&rdo;

&ldo;打女人和小孩儿，&rdo;辛深河答她，&ldo;怎么看都不太值得原谅。&rdo;

但事实上没什么值不值得原谅的，只要当事人愿意原谅他，旁人便无法置喙。比如她。

&ldo;如果那真的是我的过去……&rdo;辛深河看着急救室的门若有所思，&ldo;那蒋斯年一直这么恨我，也是情有可原。&rdo;

舒菀颇为同意他的这一看法，&ldo;是啊。&rdo;

两人远远地看着急救室门上方红得刺眼的急救中，门口嚣张的成年男性朝着男孩儿身上踢过去，看上去完全没有留力气的脚，和看上去已经昏厥的女人。

饶是辛深河并不太会说脏话，也还是没忍住往旁边啐了一口，&ldo;杂|种。&rdo;

舒菀眼神都没分给他半点儿，声音冷静得像是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压着，半点儿波痕都没有，&ldo;你骂的是谁？&rdo;

她当然知道他骂的是谁，但他与&ldo;他&rdo;实际上根本就是一个人。她惊奇的点就在此，辛深河骂起自己来毫无压力的样子，多少让她有点吃惊。

&ldo;做出这种事的人，&rdo;辛深河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ldo;辛深河&rdo;，&ldo;如果那真的是我的过去，我恨不得自己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