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是家中最小的,平日里外面农活有爹和哥哥们干,家里活计有娘和嫂嫂们干,他是家里最受宠的一个。
木雨家条件不错,自小爹娘便让他学了些绣花的手艺,如今也能绣些小物件攒些嫁妆钱。
张水则是张山的弟弟,张武家总共两个孩子,大的张山是个汉子,身体不太好,小的便是张水。
张水年长方言一岁,肤色介于木雨和方言之间,典型的哥儿样,眉眼细长,鼻又挺,很是耐看眉间孕痣清晰,一看就知道是个哥儿。
因娘死的早,家里的活计基本上都是他干。平日里说话办事便多了几分成人样儿。
方言瞧见来人很是高兴,&ldo;你们怎么一起来了?&rdo;
木雨道:&ldo;我爹娘哥嫂们都在忙秋收,我想帮忙,他们又不让,叫我一边玩儿去,我这不就来找你玩了。&rdo;说罢,还叹了口气,好似他不去干活是为了哄大人们开心一样。
羡慕的看了木雨一眼,张水道:&ldo;我爹刚吃过饭,又去收庄稼了,哥哥早早的歇下了,我便想出来走走,路上遇见木雨,便作伴来寻你歇一会儿。&rdo;
听到二人专门来寻他玩儿,方言也很不好意思,他还想去地里看看呢!便道:&ldo;今日我家收秋,我一会儿还得去地里看看,明日我再寻你们玩可好?&rdo;
听到这话,张水便道:&ldo;还是家里的活计重要,你先忙,待明日我再来寻你玩。&rdo;说罢便走了。
见张水走了,木雨便自怀中掏出个布包塞给方言道:&ldo;我知你家里困难,这是我的一点私房钱,你且拿着用。&rdo;
布包上绣着一只小喜鹊,有些胖,一看就是练手时绣的。布包拿在手里有点分量,想必里面装的应当是些银两。
上一世木雨就曾送他银两,那时方老二的药贵,方言虽收下,也言明是借的,他日定会归还。后来听说木雨因丢了攒的几两嫁妆钱,被他娘打了一耳光,方言甚是愧疚,至死钱也没有还上。
这一世方老二的药钱尚够,以后的药钱他可以想办法赚,自是不愿意再用木雨的钱。
方言将钱推还给木雨,道:&ldo;雨哥儿,我知你待我好,但钱我是不能收的。&rdo;
木雨见他将钱推了回来,便急道:&ldo;这钱都是我自己赚的,你怎得不要?&rdo;
&ldo;便是你自己赚的,我也不能要。我有手有脚,怎好直接伸手要你的钱?&rdo;方言道,觉得自己的话有些重了,他又道:&ldo;我想靠自己赚些钱。&rdo;
木雨见他态度强硬,便将钱收了起来,闷闷的问道:&ldo;怎么赚?&rdo;声音里明显带了些不高兴。
这一问难住了方言,总不好说靠卖柴度日。
想到木雨是绣坊的绣工,平日里接了活可以回家做,方言便问:&ldo;我也曾同我娘学过些绣花的手艺,能同你去绣坊找些活计不?&rdo;
想起了幼时二人还是因绣花熟识的,木雨的不开心一下子又不见了,道:&ldo;我也不晓得,我是自小就学这个的,家务活都不干,你看我的手。&rdo;
天有些黑,月亮才刚升起来,光不大明,方言看了看,又伸手摸了摸,木雨的手很软,除了个别地方有些硬茧子外,一点也不磨手。
他又搓了搓自己的手,这些日子干了些重活,手糙的厉害,这样的手容易刮了上好的料子。
想到这里,他失落的点了点头,&ldo;我晓得了。&rdo;
见他失望,木雨又道:&ldo;这两日我要去交绣活,你且护着些手,我去帮你问问绣庄管事的。&rdo;
听闻木雨的话,方言点头道:&ldo;只能这样了。&rdo;
说着便送木雨回家,二人在路上唠了会闲嗑。
待方言到地里时,李大娘和李大伯正在往车上装粮糙,见方言又来了便问:&ldo;你怎得又来了?&rdo;
方言道:&ldo;我想来帮忙。&rdo;
李大娘和李大伯干了一天活也有些乏了。
李大娘道:&ldo;我和你李大伯装两趟就能弄完,你若是想帮忙,便回去做顿饭吧,大娘有些饿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