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严婉,说啥什子的混话来着。你再敢嚼舌根子,我就去文庭那嚼你舌根子!”文珠不服地嚷嚷。
正闹腾着,文珠顿然打住,挠着脑袋,目光犹豫,欲语还休。
若隐猜到文珠必是有话要问。
“文珠?”
“若隐,咱们既是金兰姐妹,便要坦诚。”文珠鼓足勇气。
“你尽管问,我知无不言。”
言毕,若隐有些后悔如此说道。
文珠这丫头若是逮着驿馆之事儿拼命追问该如何是好,诸如在驿馆到底历经了何事儿等等。
对这些她真心不愿知无不言。
所幸疑虑很快被打消。
“若隐,你。。。。。。你中意过景琰么?”文珠面露难得一见的怯然之色,眸光闪烁。
若隐放下忐忑,舒出一口气儿道:“怎会这般问?”
文珠胳膊肘搭在膝盖上,手背撑住下巴,叹上一口气儿道:“那日你们同车回晋阳,我就觉着不安。我藏在街角,见你下车之时,他的目光始终落在你身上,说不上来是何样的感觉。唉。。。。。。他从来对我若即若离。为了躲我,他离开晋阳将近整一年,我这心里头实在是。。。。。。”
说道便将头靠在了若隐肩头上,微微哽咽,可又忍着不肯落泪,煞是辛苦。
每每见到文珠,都予她一种大咧豪爽之感,头一回儿这般的伤怀,可见是将她当作金兰知己,交付了全然的信任。
若隐心头一暖。
“你怎知他是为了躲你?他可有明确说过?”若隐温柔道。
文珠不语,只叹气儿。
若隐轻抚过文珠的额首,似有下定决定,正色道:“文珠,你既然信我,将我当作姐妹,我也有些许真心话对你坦诚,你定要信我。”
闻言,文珠一怔,继而抬首,坐直聆听。
“若说我曾经对他全然未有好感,必是假话。想当初我与问桃在林间遇山匪,快要命丧刀下之时,他这么翩翩飘然出现,解救我们于危难之时,那可真真是。。。。。。唉!不提这个罢!而后又带我们同车去晋阳,一路上话并不多。后来便认识了你,知晓了你的想法,我确是有那么点点失落。不过,现儿仔细了想想,这所谓的好感,不过是逃亡在外偶遇仗义而落于我心里的一点温暖罢,绝非中意!”
面对若隐的坦然,与那全无杂质的眼眸,文珠只觉心底满满的暖意。
可仍旧闷闷不乐,伤怀道:“我自是信你。不过你不中意他又如何?无论他对你有何想法,他总是不愿面对我。”
“我与世子并不熟识。自那日到晋阳分别之后,我两便再无见过面,除却这次为他所救。其实若非你在帮我那日告知我他乃晋王世子,我甚至至今都不会知晓他的身份,更是不知你与他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儿。他对你有何想法我真真是不知晓,不过就我自个儿的感觉,他对我最多无非是朋友之谊罢,绝无男女之情。”
说罢若隐重重点首,极为笃定。
其实她更是想说道,自从她遇见了某人后,才真正初识了那种心动与中意的滋味,这与她对景琰的感觉全然两样。
而她从他那儿,从被他所给予的一切中,更是知晓了何为被人所中意。
这亦是她从未有从其他男子包括景琰那儿所得来抑或是所感受到的。
不过这话儿她决计不会道出口。
想到这,她脑海里又浮现出了那妖孽俊美的面孔,深邃如潭的清冷双眸,心跳不已。
可他与她终究不属于一个世间,且今后再无相见之日。
想到此,若隐心头竟又泛起了丝丝酸痛之意。
罢了,中意不中意彼此暂且不说,而她中了这妖孽的魔怔是一定的了。
“若隐,若隐!”
若隐飘忽游离的眼神被文珠唤回。
“没。。。。。。没啥,不过是想些其他事情罢了。婉儿这又是怎么了?”
只见严婉同样双掌托着下巴,面呈愁思。
“文庭那家伙还不是如此?回回见着我跟见了鬼似的。夏严两氏再有不合,他何需这般得忌讳我?”严婉愁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