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叶清崖不可思议地找上他,道:“二十日,筑基升阶,你好厉害。”
这是他在宗门里唯一的朋友,也是唯一夸赞他的人。
沈栖游解释道:“为入秘境服用了丹药,之后修行会相应的减慢些。”
叶清崖道:“可并非所有人都有这样的毅力,你能做到的,别人却不行,这是你的能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栖游甚至听得有些不好意思:
“不要夸我了。”
“你做得好,自然该夸,”叶清崖道:“那日发生的事我也听说了,他们如何说你不重要,你做出让他们看到的结果最重要。”
沈栖游一愣,不知想到什么,竟问道:“其他人,也知道了吗?”
叶清崖犹豫了一会,说了实话,“嗯,传的有些大,”他安慰道:“不过并不是责怪你,那日我听见两位师姐夸你厉害,初筑基便能与筑基巅峰陈相打得有来有回,换做别人,说不准没打就吓得认输了。”
沈栖游静静听着,他其实不在乎他人话语,只是若此事传开,那是否代表谢归忱也可能听到了一二?
他会如何想自己?也会觉得自己没用吗?若父亲知道,会不会又责怪他落败与资质不如他之人?
叶清崖走后,沈栖游又拿起了剑。
今夜风清气朗,夜空挂着一轮暖烘烘的绒月,月色为卵石地铺就一层银辉。
他一刻不停地挥着剑,脸颊与脖颈覆着湿汗,碎发从发髻中掉落,一绺绺粘在他颈间。
好在很快,便会被夏夜的暖风重新拂扬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太过认真,以至于注意不到屋顶何时多出了一个人。
直到一道不急不缓的声音在空旷院中响起:
“——这一剑,力度不对。”
沈栖游握剑的手一滞,抬头向上看去,撞进了谢归忱漆黑的双眸里。
“宗主。”
“嗯。”谢归忱应他,借力从檐上跳下,稳稳落在沈栖游前方。
挽风剑柄再一次击在他手心,却比前几次都要更疼些,沈栖游倒抽一口凉气,听谢归忱道:“这招,是由腕力作主导,身臂不动,由下至上内旋刺击。”
沈栖游庆幸自己练习的并不是从前剑法,除去他刻意作假的几日,而今再受谢归忱指点下,才明白弟子口中“得宗主教导怎么会输”是何意。
沈栖游学得招式只有形,却无劲,他能用,却难以发挥最大功效。
他清楚知晓你招式间的不足,能一步到位点出缺漏,有他指点,进益心得自是比他人快上许多倍。
他想起他的父亲,教习时也会这般认真而耐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沈栖游不禁想,师兄真的会是如外界所言的人吗?
为何给他的感觉,和从前再相似不过。
他抿唇咬牙,谢归忱怎么说,便怎么去做。
一直到子时,沈栖游难得起了学剑心思,并不想停止,谢归忱却不再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