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柴剁起来没劲,子言帆将三截柴柱竖起,并成直线放在木墩上。
“咔——”
一柴刀利索地挥下去,柴柱整齐地裂成六瓣,随即抱起码在一边,继续拿下一根柴……
柴刀不算锋利,还有些小卷口,但他剁的很起劲,也很轻松……一边劈柴,他一边渐渐适应着两份记忆的继续融合……
……
“哇噻,我没看错吧。哥哥今天发无敌神威啦!积累三天的柴居然半小时劈完了耶。”子言雪惊奇地叫了起来。
四五捆粗柴劈成片,再壮的人一直干也得半天!这确实够惊奇。
子言帆只是笑笑,去水缸舀水洗了把脸上汗水,然后回饭桌上吃饭。
饭桌很是残旧,红漆早磨光了不知多少年。因为地面不平,一只桌脚下垫着一个石片,依然有些摇晃。桌上放着三大碗简单却量足的菜,一碗豆腐清汤。周围看去,除了常用的几样农具,屋里也没什么像样的家具。
父亲子言魁从田里回来,看到院里特整齐的高柴垛时愣了下,也没问什么。遂一家人围在桌上吃午饭,父母做活都很累很疲倦,加上对赌鬼儿子心灰意冷更没甚话说。子言雪说说这个街坊好玩的,又说说赶集那个趣事……然后不时给父母夹菜,可能见哥哥貌似真转性了,今天还特意夹了一筷子青菜给他。
关于劈柴的壮举,子言雪现在还觉得不太相信,准备吃完饭叫父母出去一齐瞅瞅。
子言帆一言不发,端着碗大口大口吃起了饭,吃罢,他扛起一旁的铁锹对子言魁说道:“父亲,田里活重,我去帮忙吧。”
话音落下,屋内鸦雀无声!
静!静!静!一根缝衣针掉地上都听得见!
父母亲愣住……
妹妹呆住……
父亲筷子停在汤碗上一寸,母亲的菜到口边忘了咬,妹妹一口汤在喉咙忘了咽,然后“咕隆”一下,差点呛出来……
每个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盯着他。
xxxxx
自从这一天起,变化!大变化!超大变化!超级大变化!
这是河东村见过子言帆的每个人评价!
衣服头发不再那么邋遢发臭,说话招呼礼貌彬彬,见人温和可亲,随手热心助人,不再到处惹事生非……
最重要的……他不再去赌窝赌钱,每天老老实实地在家劈柴,勤奋地跟父母下田干活,从早上忙到晚上从不懈怠。
也不能说一点不赌,在子言帆重生到河东村的第四天,发生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一件后来让整个河东村欢欣的事情。
子言帆曾经的赌友王四、赵六领着几个村里赌友来叫他,要去‘三狗子’那里赌色子大小,赌赛龟。
子言帆当时犹豫了下。
然后他说:“不用去那,我有一种新的赌法,你们要不要试着玩两把?”
王四赵六和那几赌鬼相视望望,同时兴奋地点了点头。
老实说,之前摇色子赌大小,轮盘指针什么的这帮赌鬼都玩的腻透了,什么赌斗鸡,斗蛐蛐也都玩的天花乱坠……还有那‘赛龟’不知哪个王八蛋前两年从外村学回来的,刚传回来热闹了一阵,但现在也玩腻歪不咋景气。
嗜赌的人其实不见得缺钱花,只有极少数穷的天天吃萝卜野菜的还拼命乱赌,想赚到钱翻身当大爷…混帐到子言帆前身程度的毕竟不多。所谓赌,其实有大半原因是因为心里空虚,因为喜欢的不能被亲人认可,沮丧又无处发泄,所以需要某种能刺激兴奋的游戏来打发那份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