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脸色一白,看向弟弟的目光多了一些莫名情绪,他这是什么意思,为何要现在说出来。
云柏见四哥脸色难看,就怕他多想,心中一急,忙道:&ldo;四哥别生气,这原只是猜测,不是弟弟不告诉你,只是只是&rdo;
&ldo;我没事。&rdo;云清笑了笑,打断他的话,清俊的脸庞有着怎么也掩饰不住的寞落,他才刚中了举人,正有些春风得意,弟弟却来告诉他,考科举没前途,这不是天大的讽刺吗?且不说这是真是假,只是他真的有点伤心了,母亲早逝,这两年来,他把弟弟妹妹疼之入骨,这么大的事,为何要瞒着他。
&ldo;四哥如此,岂不是让弟弟无地自容吗?这些年四哥寒窗苦读我们都看在眼里,又怎忍心泼冷水,更何况这些只是猜测而已,若不是李太傅问起,我也定是不会说的。&rdo;云柏急急辩解,一句话把和李庭威的关系又拉远了一些,刚刚是外公,现在则是李太傅,若四哥真对他不谅解,他也只能接受。并且也不会要李府任何好处。引荐的事情只当从没提过。
云清听他这样一说,心中释然了些,只是还有点生气,便也不再理他,脑袋卖向一旁,耳朵却竖了起来。
云柏心中黯然,李庭威目光如炬,沉默了一会,问道:&ldo;罔测圣意罪名不小,这些话你是从何得知?&rdo;
云柏顿了顿,看了四哥一眼,缓缓道:&ldo;我们这些公府、侯府说起来好听,考科举却从没出过高官。只要多注意观察就知道了,也不知我猜测得对不对,还望太傅指教。&rdo;
李庭威仿若雷劈大脑,心中涌起了惊涛骇浪,仔细回想了一下朝中局势,如此浅显的道理,竟要一个十岁小儿来告诉自己,当真是旁观者清吗?若是早些想到,那他的女儿
李庭威收回思绪,女儿早已经去世,想这些又有何用,转念想了想云柏的行为,定了定神,问道:&ldo;你之前故意败坏侯府名声?是想分家独立?&rdo;
云柏也不否认,淡淡答道:&ldo;果然瞒不过您老人家,只是老太太尚在,又有齐国公府和端王府撑腰,想要分家恐怕是难上加难。&rdo;
&ldo;哈哈哈。&rdo;李庭威笑了起来,满意地点了点头,好小子,是个人才,只是若说他背后没人,他是怎么也不相信的,故作严厉的问道:&ldo;老实告诉外公,这些道理是谁教给你的。&rdo;
云柏为难了,求救般的看向云清,他总不能说是姐姐教的,闺中小姐太出风头,哪怕在亲戚家也不是好事。
云清本不想搭理他,但看他的小模样又很可怜,再说不用脑袋想也知肯定与六妹妹有关,想起六妹对自己的好,身上穿的衣着鞋袜均是她亲手fèng制,还有平时的提点,大家一起弹琴作画,畅所欲言的开心,早就不生气了,瞪了他一眼,向李庭威说道:&ldo;外公别问了,那人我也认识,只是当时没想这么多,现在也早就走了。&rdo;
明知外孙撒谎,他也无可奈何,不过见这兄弟两和好如初不生气了,心中倒是挺高兴,转头看向云柏说道:&ldo;老夫可以帮你引荐,不过能不能拜师,还要看你自己。&rdo;
云柏心头一喜,立马磕了个响头:&ldo;谢谢外公。&rdo;
李庭威瞥他一眼,也不说话,这小子转弯还真快,云清戏谑地调侃道:&ldo;怎么又是外公了?刚刚不是还李太傅吗?
云柏小脸一红,仗着年纪小,跑到云清身边撒娇起来:&ldo;四哥欺负我,弟弟不是怕你生气嘛。&rdo;
云清挑了挑眉,双手环抱在胸前,嘲讽道:&ldo;现在就不怕了?&rdo;
&ldo;好四哥,弟弟知错了,要打要罚都可以,只是若重新来一遍,弟弟还是会这样。&rdo;云柏嬉皮笑脸的说道,表情却极其认真。
云清气乐了,虽然认同他的说法,但就这样大大咧咧嚷出来,还是让他很没面子,该罚一定要罚的。十指弹了一下云柏额头,立马出现一个红印,其实如果立场对调,他也会和弟弟做一样的决定,当时他正全心全意准备科举,若真被这一瓢冷水泼下,或许不用上场了,他自己就放弃。
云柏见哥哥如此,心知他是不生气了,手摸着额头,也不感觉到疼,真心的笑了起来,天知道他刚才有多紧张,就怕四哥从此和自己生了嫌隙,这两年来事实证明,四哥真的是一位好哥哥。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伤心。
李庭威又叮嘱了几句,问了几句话,和儿子商量了一下云清的前途,约好过几日就向将军府下拜帖,等裴将军有了消息在通知他们,才叫众人散去。
李舅舅心中震惊不已,更是不敢小看面前的小小少年,也庆幸自己当初的决定,吩咐儿子以后和云柏多加来往,若他当真拜了裴将军为师,那可就真是前途不可限量了。
回到漪澜小筑,一家人便望门倚盼等待着李府的消息,云舒有自信,送给裴将军的礼物他一定会喜欢,只要能引起裴将军注意,她笑看了志气凛然的弟弟一眼,若是学这么多还不能把裴将军搞定,他就干脆买块豆腐撞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