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从早就如箭在弦,放缓了呼吸去感受那些心不在焉的抚弄,祝逢今这沙哑慵懒的一声直接让他大脑一片空白,射了祝逢今满手。
浓厚浑浊的精液溅到祝逢今的下腹,甚至觉得乳尖上都有几分湿意。
一塌糊涂。
厉从还沉浸在高潮的滋味里,氧气被攫取之后,又用力压近肺里,他的呼吸很沉,觉得祝逢今只是坐在那里,却像是杯高度烈酒,入喉之后烧得他的血液都滚烫沸腾。
&ldo;别停,&rdo;祝逢今喘了口气,&ldo;我这还没完呢。&rdo;
厉从脸色微红,继续为祝逢今服务,说被他迷得神魂颠倒也不为过。
否则也不会靠那悠长的一声&ldo;小从&rdo;就失了分寸,如踏虚空。
明明在梦里的时候不会这样,他还挺熟练的。
可梦终究与现实中不同。
也不知道原来有人连一根发丝都能生出几分引诱。
发泄过一次之后,祝逢今坐在毯子上,手指间夹着一根烟,让它静静烧的时候比较多,抽也只是偶尔几口。
厉从洗完澡,见祝逢今半身赤裸着吞云吐雾,径自走过去,弯下腰去就着祝逢今的手抽了一口:&ldo;衣服穿上吧,别着凉了。&rdo;
烟蒂就那么短短一截位置,这样吸烟,像是含住了对方的嘴唇,将气味渡到自己的话语中。
他掐灭了烟,将脱掉的衣服披在身上:&ldo;你这又是跟谁学的?&rdo;
厉从朝他眨了一下眼:&ldo;无师自通。&rdo;
&ldo;贫,&rdo;祝逢今道,&ldo;其实一直没来得及问你,你眉毛上的伤,是怎么弄的?跟同学打架了么。&rdo;
厉从摇头:&ldo;就是被酒瓶子豁的,有天被人尾随劫了车。&rdo;
祝逢今皱眉:&ldo;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和我说?&rdo;
&ldo;远水解不了近渴,我自己处理就好。我大概昏了半分钟,醒过来之后报了警、写了笔录,抢车的人是个醉汉,很快就被抓住了,车也找回来了,还好他只开走了几个街区,没撞到什么东西,除了这道疤之外,我好像也没损失什么。&rdo;
人在他乡的时候,似乎自然而然就懂了报喜不报忧的道理。
祝逢今不知道的是,他给厉从选择的那所学费高昂的私立学校并不是什么有包容性的空间,精英们的走动的范围很小,子女几乎都互相认识,厉从作为为数不多的黄皮肤,自然而然地,被隔绝在社交圈子之外。
厉从其实心没有那么脆弱。
季常青离世之后,再苦的日子也熬过来了,他那时每天只想着解决温饱,有没有朋友影响不大,小小的一个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也没什么问题。
可后来他的身边有祝逢今。
一个只知道苦的孩子,从某一天起就开始被喂了满嘴的糖,舌头被娇惯着,只能尝到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