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片时,衙役们的气渐渐喘匀了,哀怨随之而起,“小姐这次疯起来怎么还没完了,这都几天了,还不过劲儿?”
&esp;&esp;“非但不过劲儿,还变本加厉了,看来不折磨死我们是不肯善罢甘休。”
&esp;&esp;“真不知道她哪来的精力,她难道不累吗?”
&esp;&esp;“老天爷啊!”黄胖子大声疾呼,“快给她一个案子查吧!”
&esp;&esp;“小姐只对人命案子感兴趣,难道为了你能躲懒,有人就得去死?老天爷才不会答应!”解小菲嗤之以鼻。
&esp;&esp;“敢情你是小姐亲信。”
&esp;&esp;“呸,你们举石头的时候我在旁边看着是怎么着了?”
&esp;&esp;“那怎么办啊……我真挺不住了……”
&esp;&esp;“还不是怪你自己,那天抓住了那个毛贼,能有这回事?”
&esp;&esp;“大头菜长手长脚的都跑不过那毛贼,我能跑过?那小子跑起来跟飞似的,换成你们任何一个也抓不住。我和大头菜就是倒霉,赶上了。”
&esp;&esp;班房一时静默。
&esp;&esp;忽有人嘁嘁喳喳,在黄胖子耳边碎语。黄胖子听得眼珠子溜溜直转,忽然挪动僵硬的身体,坐到韩杞身边,笑呵呵道:“小韩啊,累不累啊?”
&esp;&esp;韩杞奇怪地看他一眼,没说话。
&esp;&esp;“小姐这几日来的所作所为你很不满吧?她既不是县令也不是县丞,凭什么管着咱们。你先前说的话实在太有道理了,那时候我们碍于她的淫威,不敢吭声,没事,这次你大胆说出来,哥几个都挺你!”
&esp;&esp;解小菲准知道他们没憋好屁,不承想到是指望韩杞做出头鸟,毕竟他曾公开表达过对李纤凝的不满,少年人又冲动,经人一撺掇容易热血上头,正待出言替韩杞挡回去,孰料韩杞突然道:“我没有不满啊,她说的有道理,你们的确是废物,合该好好调教。”
&esp;&esp;众衙役:“……”
&esp;&esp;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五个小童逾墙而入,直扑院子里的柿子树。
&esp;&esp;长安百姓家中惯爱种柿子树,每年秋末冬初时节,坊间随处可见红彤彤的柿子,一枚枚宛若小红灯笼,高挑枝头。
&esp;&esp;眼前的这棵树果实尤其多,枝头上挨挨挤挤,密密挂着的全是柿子,有红透的,也有半青不红的,若有主人,一定要夸赞此树给他争脸,挂的果子比谁家的都多。
&esp;&esp;遗憾的是主人不在家,院子空闲多年了,正因为此,小童们才放心大胆地过来偷柿子。
&esp;&esp;他们先捡熟透落地上的果子吃了,没吃够,上树摇撼,柿子接二连三落下来,小童们笑嘻嘻,把柿子堆成小山,围坐在一起吃。天真又无忧。
&esp;&esp;忽然,有小童指着地面说:“这块地和别处不一样,被人挖过。”
&esp;&esp;其他小童一看还真是,别处的地面硬实、零星生着杂草,唯独这处,土壤软绵发散,好似被人翻过。
&esp;&esp;小孩子天生好奇,纷纷猜测为什么这块儿地和别处不一样。
&esp;&esp;“我知道啦!”其中一个小童大声嚷出来,“因为地底下埋了酒!”
&esp;&esp;“咦?”
&esp;&esp;“我娘会把酿好青梅酒埋在树底下,等盈月篇(其三)印鉴
&esp;&esp;死者为男性,粗看之下四十上下岁。全身赤裸,不着寸缕。季秋天气凉,未见严重腐败,皮肉保存完好,身上的伤清晰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