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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第2页）

&esp;&esp;李纤凝请求见一见刘夫人，刘适道：“夫人身体不好，不宜见客。”

&esp;&esp;李纤凝表示理解。

&esp;&esp;刘适送他们出来。走在幽径上，李纤凝想起一事，不由问：“刘修撰高中进士那年二十八岁，按说这个年龄孩子都可以满地乱跑了，何以刘修撰姻缘迟缓，那个年纪才聘了王氏妇为妻。”

&esp;&esp;刘适缓缓道：“标儿有过一个原配妻子，嫁过来七年，不曾诞下一儿半女，犯了七出之条。”

&esp;&esp;余下的话不需说李纤凝也懂了。

&esp;&esp;“小姐，有了这幅画咱们是不是可以证明长安城的那个刘清标是假的刘清标，还用继续吗？”

&esp;&esp;回客栈的路上，解小菲问。

&esp;&esp;“这当中的曲折，不是我们可以凭空揣度的，我想听到刘适亲口说出来。刘夫人会是个不错的突破口。叫赵县丞派人盯着刘宅动向，有消息随时通知我。”

&esp;&esp;“是。”

&esp;&esp;经打听，刘清标的原配项氏改嫁到姑苏去了，不过她的娘家人在钱塘，李纤凝辗转找上门，项母听了李纤凝的复述，一口浓痰啐地上，“什么犯了七出之条，他那个傻儿子一年不见得碰我闺女一次，我闺女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现今嫁到新姑爷家，五年生了仨！你问问姓刘的，他敢提这茬儿么！”

&esp;&esp;“刘清标为何不碰令爱，他有什么问题吗？”

&esp;&esp;“据我闺女说，倒不是那方面的问题。”项母恢复平常说话的语气，“他是个画痴，成天只知道画画，除了画画，心里装不下别的。夫妻房事敷衍而已。”

&esp;&esp;接着又说：“原料想他一辈子不会有出息，不想祖坟上冒青烟，竟真叫他考上了进士。可倒好，一回来就休了我女儿，什么下水！”

&esp;&esp;“刘清标是当面休妻？”

&esp;&esp;“那个窝囊废，哪有那个胆子，只见休书不见人。若不是我家老头子胆小怕事，怕得罪刘家，我非好好的跟他们闹上一场。”

&esp;&esp;“刘清标的模样大娘还有印象？”

&esp;&esp;“统共没见过几面，印象里清瘦白净，斯文秀气，长了一副好面相。我女儿就是贪他这点。面相好有什么用，半点儿指望不上。”

&esp;&esp;刘宅那边有了回音。据在那头监视的衙役回报，刘夫人今早出门了，目的地是城外的普圆寺。李纤凝等人得知消息，急匆匆赶往普圆寺。

&esp;&esp;李纤凝于寺门口与刘夫人遇个正着，说明来意后，刘夫人直躲她，“你不要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esp;&esp;“刘夫人还不知道我要问什么。”

&esp;&esp;“我只知道我儿子没杀人！”刘夫人急匆匆地往轿子的方向走。

&esp;&esp;“我知道他没杀人，但他很快就会背负上杀人的罪名了，难道这是夫人希冀看到的？”

&esp;&esp;刘夫人定住脚步。

&esp;&esp;“他是您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难道您不想知道在元和四年的春天他究竟遭遇了什么？”

&esp;&esp;刘夫人双目潸然，扶着轿前栏杆，心痛如绞。

&esp;&esp;“夫人……”

&esp;&esp;仅仅是一霎，刘夫人又直起了腰，声音平稳，掩去她的失态，“容我想想，明天吧。明天我会去阁下下榻的客栈拜访。”

&esp;&esp;盈月篇（十二）心底的秘密

&esp;&esp;解小菲迫不及待地给李纤凝看，“刘清标认罪了，公文上说他全交待了，县令命咱们带上刘清标的父母，速回长安。”

&esp;&esp;刘适也凑过来看。一行行扫过上面的字，目光最终停在下面的县衙官印上，一口气没上来，差点背过去。